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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要維持一個安全距離,才能避開逼力。
「烈雲跟你們一起?」
吉諾誤會了,他笑著解釋,「她剛學走路我已經認識她,荷生,你不必多心。」
稍後荷生站在露臺上,用手摸一摸心房,心不怕多,只怕它偏,切莫偏到腋下去才好。
言諾忘記這是荷生二十一歲生日。
去年認識小言的時候也是六月六日,圖書館裡,他的書包同她的調錯了,他比她早發覺,因阻遲他替小孩子補習的時間,非常氣惱地追上來,一把搭住荷生的肩膀,大聲吆喝著「餵你等等,」荷生皺著眉頭轉頭去,說也奇怪,小言的火氣頓時消失,眼目如被貼上清涼劑,呆半晌,他說:「還你書包。」
這傻小子結果沒去為任何人補課,他一直跟在荷生身後,亦步亦趨,她上公路車他也上,她下他也下,結果荷生打圓場:「你是二年級的言諾吧?」他功課十分好,在校園薄有名氣,這趟派上用場。
他們到附近的飲冰室去坐下,他請她吃紅豆冰,而在稍後小言才懂得慶幸荷生不是動輒要坐大酒店咖啡廳的女孩子。
足足一年了,若沒有幾個考試支撐著,更不曉得日子是怎麼過去的。
自從小言在她身邊,好幾個科目的成績都突飛猛進,她相當倚賴他,每天通兩次電話,芝麻綠豆都報告一番,少女有時會為很小的事情生氣,小言有說不出的詫異,總是勸道:「不要在乎別人說些什麼。」他的口頭禪是「管它呢」。
就在上個月,小言把她帶回去見過父母。
一進門就知道是一戶正經好人家,自置公寓打理得一塵不染,有一位老傭人管小言叫大官,做得一手好粵菜。
言太太是位愛打牌不理事的中年婦女,不講話也有點眉開眼笑的樣子。
她同荷生說:「我們只有他一個孩子,年前房產跌價時他父親在山腰置了層小公寓,預備他成家用。年輕人都喜歡住那一帶,最要緊是清靜,交通不便也沒關係。」
荷生聽得懂。
那是告訴他們,隨時可以註冊,不必等事業經濟基礎。
出來的時候小言說:「他們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
荷生很愉快。
夏太太更加高興。
荷生在星期天一向有賴床的習慣。
夏太太探頭進房,「荷生,吉諾找你,他說二十分鐘後來接你。」
「不!」荷生脫口叫出來。
夏太太莫名其妙,「吵架了?」她坐在女兒床沿,「這樣好的男孩子……你要愛惜他。」
荷生微笑,「你一直幫他。」
「因為他一直幫你呀。」
荷生到浴室掬起冷水洗臉。
「待你婚後我就到加拿大去跟你姨媽生活。」
「你現在就可以去,我早就能夠照顧自己。」
「唉,其實我是捨不得這個城市。」
男女老幼都不捨得,已經不是新聞。
忽然之間,樓下汽車喇叭聲大作。
「這是哪一家的阿飛?」夏太太探頭出窗。
夏家住老房子,沒有幾戶人家,只見好幾個屋主都在張望。
荷生心中有數。
夏太太訝異地說:「荷生,你快來看,是小言同一個阿鬍髭在一起,這是怎麼一回事?」
荷生笑,「所以呵母親,別把事情看得太簡單,言諾這小子也有另外一個面孔。」
「那野人是誰,一臉的毛不怕長痱子?」
荷生預備出門。
「小言怎麼會有那樣的朋友,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要小心謹慎。」
荷生開門,「早就來不及了。」笑著關上大門。
在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