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他。我常常想他想得要瘋掉,整夜睡不著覺就躺陽臺上數星星……那種刻骨銘心的思念,刻意去遺忘的煎熬與痛苦,沒有幾個人能體會得到……我足足努力了四年,才讓自己走出來。可沒曾想,跟他只打了一個照面便破了功。明知道他結了婚,我還是跟他上了床……我這是有多賤啊!賤到沒邊兒了!”

我嘆息一聲,道,“那是因為你從未真正忘記他,你只是自我催眠罷了。真正的忘記,並非不再想起,而是偶爾想起,心中卻不再有波瀾。”

米蘭哭聲又加大,將一盒紙巾都給抽乾了。

唉,我沒有愛過,不懂得跟她說什麼大道理,像張愛玲說的,愛一個人是卑微到塵埃裡,然後開出一朵花來,大概就是這個米蘭這種情況吧。

我從包裡掏出一包紙巾,看她再一次擤了鼻涕,便開口提醒道,“麵條要糊了,先吃了再哭吧。”

她愣愣的應道,“哦。”

接過碗筷,吃了兩口,才反應過來道,“什麼叫吃了再哭啊!他顧齊算老幾?值得我這樣要死要活的?吃了這碗麵,特麼的給老孃滾犢子!”

我暗自好笑,敢情我這麵條有忘情的功效?

當下也懶得跟她抬槓,只顧埋頭苦吃。

吃了麵條,洗罷碗,拉著米蘭沿著小區走了幾圈,她的心情平靜了不少。

聊起各自的近況,真可謂是同病相憐。

米蘭的弟弟交了女朋友,到米蘭這好一頓搜刮,不但把她存摺全搜走,還拿了她的房產證去抵押貸款。

而顧齊早已為人夫還即將為人父,卻繼續對她糾纏不清,甚至還有一次兩人酒後發生了關係。

米蘭承受不住這些,整個人崩潰了,才那樣頹廢的度日。

我使勁埋怨她,“也不知道打電話跟我說說,就算把你自己往死裡整,也解決不了問題吧?”

米蘭拉著我在花圃旁坐下,一臉後悔,“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那麼生龍活虎的一個人,一遇到顧齊便六神無主,腦袋都不會思考了!我想我真把自己給作死了,到閻王面前喊冤都沒人理。”

“可不?自己都不愛惜自己,還指望誰愛?”

她輕蔑的橫了我一眼,“小樣兒,能不能換掉新鮮的詞,老是撿我的話說有意思嗎?”

我嘿嘿直笑,“我這叫學以致用!”

米蘭冷嗤一聲,伸長了雙腿,眼睛怔怔的望著星空,靜默了許久,忽然發出感嘆,“活著真好!”

我心不在焉的應了聲,想起了老家那頭的姐姐,不知為何,心裡總是不踏實。

想了想,我問米蘭,“對了,你知道哪裡有比較便宜的兩房一廳出租嗎?中介給我聯絡了幾家,我不太滿意,不是環境太複雜,就是租金太貴了。”

“住我這裡啊,”米蘭理所當然的道,“我想換個新環境,離開這裡一段時間。”

訊息太突然,我毫無防備。我是很感動,可想到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她都離開了,那我……

她見我沉默不語,以為心有顧慮,“你放心好了,我家人知道我不在佛城,也不會上門來鬧。”

我連連搖頭苦笑,我根本不是在乎這個。

她摘了一朵玫瑰花別在我頭上,捧著我的臉左看右看,良久才滿意地點點頭。“嗯,人比花嬌,是有本錢驕傲。”

我連忙解釋道,“我不是嫌棄……”

“噓,”她作了個禁聲的動作,“我說的是另外一回事,別緊張。”

“啥?”

“陸璃。”

我心裡一悸,不知為何好好的要提他,索性也抬頭仰望星空,不想說話。

“他為你做那麼多事情,說對你沒心思那是騙人的。你不要太過自我,嘗試性的走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