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阿婆心疼地用熱毛巾敷我的額頭。

我感覺好受了許多,苦笑地搖搖頭,“可能是昨晚上著了涼才這樣,我躺一會兒就好。”

我想起下車時,那兩個保鏢的臉色比我還白,可能是嚇壞了,便叫阿公招呼他們進來喝水。

“唉,前天你姐姐打電話回來說,你離開佛城了去旅遊了,我還擔心著呢!現在見著你人了,這心裡面便踏實了。”

“呵呵,就那附近逛逛。這不,又回家了嘛!”我撒嬌,阿婆勉強笑了笑,神色鬱郁。

“阿婆,孟青山呢?”我抓住阿婆枯瘦的手,害怕聽到不好的訊息。

“他……”阿婆欲言又止,一臉為難。

我心中一痛,“他是不是又去賭了?別人上門追債,還把陸璃刺傷了,對不對?”

“不,不是……”阿婆連連擺手,神情驚惶又無助,“唉,老頭子,你來說,你來告訴小草,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阿公給我端來一碗開水,嘆了口氣,乾癟的嘴唇微微顫抖,囁嚅道,“造孽啊,唉!”

我顧不上喝水,連忙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阿婆在一旁抹眼淚,阿公嘆了口氣,開始娓娓道來。

孟青山最近振作了許多,酒不喝了,不賭博了,病主動去治好了,人也收拾精神了,甚至還主動幫阿婆做家務了。人人都說阿婆的苦日子熬到頭了。可就在這人人口口稱讚時,孟青山又把村長的兒子孟千懷給打了。原因是不知誰在謠傳,我媽回來了,就在佛城,在一家夜總會里**。

孟青山追究起來,問是誰說的,眾人一致說是孟千懷說的。孟青山前去質問,兩人發生爭執,衝動下孟青山把人家給打傷了。

這下子可不得了,孟家南身為一村之長,好歹是個村官,他的兒子被打了,那還天理嗎?為了討好村長的、為了所謂的正義(有的說孟青山以大欺小)的糾集在一起,一大幫人氣勢洶洶的來找麻煩了。

正好陸璃在鎮領導的陪同下來到孟家村視察農莊進展,見一大幫人圍在我家門口,便過來看看。

此時,村民們在聲討孟青山,歷數他這多年來所犯下的錯誤,吵著要把他逐出族譜。阿婆阿公好話說盡,承諾承擔起孟千懷的所有醫藥費用,並賠償損失費,還要在村內擺酒請大家喝一頓,當作是向鄉親們賠禮道歉。

本來已經協商得差不多,偏偏又有個跟孟千懷玩得好的小混混冷哼了句,“他無緣無故把人打成那樣,就想這樣完事了?我告訴你們,沒門!看那臭娘們在佛城穿金戴銀,出入有高檔小車追隨,**是鐵打實的事兒!懷哥看到的都是事實,憑什麼不讓人說?說了,還打人,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孟青山發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小混混一巴掌。

小混混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身上竟然藏著一把水果刀,撲過去就砍孟青山。孟青山打了一巴掌小混混後,便被幾個村民架住了,為了弄清來龍去脈的陸璃離孟青山最近,就在此時,那刀子閃著白光扎過來時,陸璃下意識地一推一擋——孟青山被推倒一旁,陸璃自己卻捱了一刀子。

陸璃身邊的保鏢很快反應過來,將小混混往死裡揍,可陸璃已經倒下了,腹部中刀,被送到鎮醫院救治……

原來顧峰說的都是真的,雖然將陸璃的病情誇張了一點點。

阿公說完,連連嘆息。

我亦是心下悽然。

孟青山這一輩子被我媽給套牢了,我媽的離去像是抽掉了他的筋骨,他永遠都放不下。以前我不能理解,但現在隱約明白,有時候有些情感一旦執著起來,真的會要人命。哭,死不了人;心裡鬱結著傷悲,久了,卻真的會死人。

我忍下眼裡酸酸辣辣的感覺,苦澀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