釧,正是桑白虹剛才從視窗摔下去的那個玉釧,也即是公孫奇給她作定情之物的那個玉釧,碧絹在樓下拾到,玉鍘上已沾了許多塵土,黯然無光。蓬萊魔女厭煩之極,脾氣突然發作,說道:“讓這玉釧和公孫奇都給我滾了吧,別再拿來令我生氣了!”碧綃心道:“好,你不要正好,便宜了我!”連忙將玉釧藏好,跟那老頭便走。蓬萊魔女心頭煩亂,匆匆將她遣走,想不到後來從這玉釧上又生出禍事,那是後活,按下不表。

碧綃走後,蓬萊魔女吁了口氣,心道:“如此安排,也好了結珊瑚妹子的一重心事。”隨即霍然一驚:“這孟釗雖無大過,但心術不正,已現端倪。日後他不知會下會變作第二個公孫奇?若是那佯,我意欲成全他們,卻反而是害了這丫頭了。”但此際,蓬來魔女己是心力交疲,雖然想到這層,也無暇多理閒事了,心想:“這是那丫頭自己願意的,是好是壞,由她去吧,“蓬萊魔女回身一拜,垂淚說道:“師嫂,恕我不能送你了。

你的冤仇,我會替你昭雪的。你好好安息吧,”她滿懷悲痛走出了桑家堡,這時已是曙光微露的時分了。

蓬萊魔女吸了一口曉風,頭腦稍稍清醒下來,想道“我爹爹還在人間,但天地茫茫,卻不知他身在何處?可惜師嫂已是一瞑隨塵,不能再向她打聽了。”

淡談晨曦,煙籠霧鎖,孤鸞山在晨噴中,似蒙了一層薄輕綃,更帶著幾分神秘,那形似怪鳥張翼的山峰,也似俯瞰人間。

作者無情的嘲諷。在這孤鸞山上,笑傲乾坤曾狂笑高吟,武林天驕也曾簫聲寄意。蓬萊魔女昨晚來的時候,經過此山,曾生過許多感觸,如今又過此山,不止悵觸依然,心中的傷感也更多了。她為師嫂之死而哀痛,又為師嫂臨終所吐露的訊息而迷惘,迷惘惶惑之中,她義一次想起武林天驕與笑傲乾坤來了。

“師嫂已死,我是不能再向她打聽我父親的訊息了。不知她怎麼會知道我父親還活在人間?武林天驕是她的師兄,師嫂的訊息不知是不是從他那兒來的?即使不是,師嫂知道的事情,想必武林天驕也有所聞?他上一次與我無所不談,卻又為何不見提起?難道這訊息是他們最近才得到的?但這武林天驕行蹤無定,卻到哪裡去找他?”

蓬萊魔女從武林天驕再想到笑傲乾坤,“不知華谷涵是否知道我父親還在人間?但從他送給我的那幾樣東西,顯然他是知道我的來歷的,最少也會知道一些關於我父親的事情。”華谷涵送給她的那個金盒還藏在她的身上,她已經看過不知多少次了,現在又再一次開啟來看,金盒裡三樣東西,第一件是一張殘舊的黃紙,紙卜有她的生辰八字,蓬萊魔女心想:“這生辰八字除了我師父之外,只有我父親才能知道。從前我未知道父親還活在人間,華谷涵何以會得到我的生辰八字,百思莫得其解。咦,難道是我爹爹給他的?”第二件是沾有幾點血漬的破布,蓬萊魔女心想:“這又是什麼意思?我以前曾疑心破布上是我爹爹的血漬,他是個會武功的人,給仇家害死,留下血衫,要我給他報仇。但如今他既還活在人間,這當然是猜錯了。不知爹爹柯以要他送來?”隨即又想:“是否爹爹叫他送來的,這也還是我的猜疑。總要見了他才能知道。”第三件東西就是紅豆,華谷涵的詩句“彈劍狂歌過薊州,空拋紅豆意悠悠。”忽地又似在她耳邊響了起來,蓬萊魔女面上一紅,便不再看,把那金盒藏好。

突然間蓬萊魔女又想起了師嫂臨終的叮囑,“她為何說笑傲乾坤與我並非良偶?她若只是為了想撮合我與她師兄的姻緣,也無需乎說華谷涵的壞話呀?難道華谷涵也像我的師兄,是個薄倖男子?”華谷涵是行事光明磊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