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成天唸叨‘三天不練手生’,我弄了點空彈搞演習……誰知道你他媽突然跑來!”

說著說著又怒了,許樂天把還剩大半的煙摔到地上,一腳踩熄,繞到正面看肖文。醫生突然看到他的臉,手一抖,肖文痛得全身打個寒顫。

許樂天一把抓住醫生的手,醫生嚇得往後退,縮著頭生怕他打。

“許樂天!”肖文叫。

“我不打你。”許樂天看了眼傷口縫了一半,血流滿面的肖文,忽然消了氣,懶洋洋的道:“你繼續。”

他鬆了手,醫生又偷看了他好幾眼,才走過來接著縫傷口,卻總覺得右手不聽使喚,定睛一看,手腕上已留下幾個青黑的指印。

處理完傷口,醫生結結巴巴的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提著藥箱逃命似的飛奔出去,房門開了又合,房間內一時無聲。

許樂天看了看肖文,肖文不知為何別過頭,看著窗外。

窗外下著雨。

許樂天又點了一支菸,深深吸入,緩緩吐出。

兩個人並排坐在一張沙發上,誰都不說話,似乎隔得很近,其實很遠。

肖文張了張口,他想起他來的目的,他要代表朱程集團進行談判,而他所圖謀的事也需要許樂天的協助,為了避嫌,他們有五年未見,正好趁這次見面達成一致。

他張了口,喉嚨卻像發不出聲音,於是又閉上。頸項彷彿僵硬,沒法轉回頭。

許樂天抽完整支菸,扔掉菸頭,房門正好開啟,一名手下探頭道:“天哥?”

許樂天忽然暴吼:“滾!”

肖文背對他震了震,手下“砰”一聲拉上門,許樂天粗重的喘息著,悶聲道:“你他媽到底來幹什麼?”

肖文又沉默了一會兒,拿起為治傷摘下的眼鏡,擦乾水漬,戴上,回過頭,注視許樂天。

“兩件事。第一,朱程要我代他和你談判,關於C市第二碼頭。以前你們都透過那裡走私,雙方相安無事。上星期你派人吃了朱程一批貨,他問你怎樣才肯吐出來。”

“第二,請你跟我合作,瓦解朱程集團。”

許樂天盯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又燃著一支菸。

“為了那小妞,你是豁出去了。花了六年才得到朱程的信任,轉頭就把他賣了。”他抖了抖菸灰,“我以為你只想滅了豐二。”

“豐二的命,朱程的身家財產,朱程集團的每個人……”肖文不意外許樂天清楚他的動向,平靜的道:“我都不會放過。”

“操!”許樂天重重靠住沙發背,腿蹺到茶几上,面朝天花板吐出一大口煙。

“這幾年你和朱程的生意各佔勝場,朱程後頭那位畢竟還在任上,他做明面上的生意順風順水,暗裡的生意卻放不開手腳。你正好相反,前兩年在商場上的投資都賠了本,倒是暗處賺了不少。外面的人預測,按你們的發展趨勢,朱程早晚要徹底洗白,你則完全走黑道。我知道,你們都不甘心。”

肖文道:“一山不容二虎,這場對決免不了,你們都心知肚明。你幫我,就是幫你自己。”

許樂天皺眉,“廢話多,老子不一直在幫你。”

肖文微笑,旋即斂了笑容,認真的道:“我知道。謝謝。”

他起身,又道:“我會再聯絡你,有事你可以打電話,知道我的號碼?”

許樂天哼了一聲。

肖文嘆氣:“真不知道C市有什麼事你和朱程不知道。”

許樂天叼著煙睨他:“街口賣臭豆腐的二姐夫的表姨父的女兒的三姥爺是誰我就不知道。”

肖文愣住。

他在……說笑話?

好冷……

兩人相對傻看半晌,許樂天轉過頭,含糊不清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