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鈺在被子裡面翻了個身,溫暖的被窩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讓他比往日都要慵懶。也不知之前每天起身時,到底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從她的身邊離開。

他伸手攬住她的腰身,順著中衣摸進衣裳裡面,滑嫩的面板觸感好地讓他愛不釋手。雖然此時周圍依舊一片漆黑,在黑暗之中,她晶亮的眼睛,如同兩盞明燈般,直照到他的心底。

“沒睡好嗎?”他的聲音帶著剛剛甦醒的濃濃鼻音,清醒的慵懶還未徹底從身上離開。

“嗯,總是夢到不好的,”沈長樂將臉貼在他的胸口,聲音特別低。

紀鈺知道她的心思,只是這時候就是再安慰,也無濟於事。只盼著葉菱是真的吉人有天相,能真的好過來。要不然,紀鈺嘆了一口氣,以沈長樂和葉菱的關係,只怕她真的會傷心至極的。

沈長樂本來想起身的,只是她剛坐起來,就被紀鈺按倒了。他輕笑了聲,伸出手臂,讓她枕著自己的臂膀,輕聲說道:“難得今日不用上朝,你再陪我睡一會。”

說是陪著他,其實也是他想讓沈長樂多睡一會。

只是沈長樂昨天半夜裡都驚醒了好幾次,這次再睡過來,便不怎麼能睡得著了。她試著閉上眼睛,可是沒一會又睜開了,心裡特別地心煩意亂。

“葉菱還有幾天才及笄,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她有些無力。

或許真的應該要感慨一聲,世事無常。可是那是她熟悉的葉菱,是自小與她一起長大,一起談天,一起笑過,也一起分享過小秘密的葉菱。她沒辦法想象任何一種有關於她不好的訊息。

“別擔心,別擔心,昨天太醫在葉家守了一夜,肯定沒事。若是有事的話,只怕早就來咱們府裡了,沒訊息便是好訊息,”紀鈺拍著她的腰身,柔和地說道。

紀鈺又哄著她閉上眼睛睡了一會,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亮了。雖然簾帳依舊拉著,不過亮光已經透著簾子滲透了進來。

旁邊的紀鈺已經不在了,她伸手撩起了簾子,衝著外面喊了一聲春柳和綠蕪。

兩人此時都在外面候著呢,她剛一出聲,春柳便趕緊上前應了一聲。“娘娘要起身了嗎?奴婢伺候娘娘起身吧,”春柳將兩邊的簾帳用掛鉤掛了起來。

屋子裡面的地龍燒地正旺,不過一旁綠蕪還是怕她凍著了。在她下床之後,便趕緊將衣裳給她穿了起來。

“王爺去哪兒了,”她忍不住擔心地問了句,不知是不是葉府來訊息了,所以才把紀鈺叫走了。

“王爺在花園裡面打拳呢,他見娘娘睡的正香,所以就驚醒您,”綠蕪一邊給她扣扣子,一邊低頭說道。

沈長樂聽了,這才稍微放下心來。紀鈺說得對,沒訊息便是最好的訊息。

等她徹底梳洗妥當之後,紀鈺也從花園裡回來,他一進門身上就帶著一股寒冷的溼氣,就連頭上烏黑的髮絲間都沾染上了一層水汽,斜插如鬢的劍眉,越發濃黑。

“早上溼氣大,王爺應該帶頂帽子出門的,”沈長樂瞧著他溼漉漉的頭髮,有些心疼地說道。

紀鈺被她的話一下子逗笑了,他說道:“我是去花園裡打拳,哪有人練武時還帶著帽子的。”

“旁人不帶,又不是說王爺也不能帶,王爺何必要和那些一般見識,”沈長樂已經點好了膳食,讓丫鬟下去準備。

紀鈺見她連歪理邪說都出來了,無奈地一搖頭,說道:“我若是真這麼做,倒確實是比旁人不同了。只是我怕嚇著別人。”

兩人誰都沒提起葉菱的事情,或許連沈長樂此時都已經相信了紀鈺的那句話,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

待用過早膳之後,因喬明臣派人來尋紀鈺有事,所以紀鈺去了前院。而沈長樂則是留下了春柳和綠蕪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