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又打趣我們,”綠蕪當即翹起紅唇,羞澀地反駁,只是這一次卻是帶上了女子的特有的嬌羞。

本來她是打算等過完年之後再說的,如今擇日不如撞日,就趁早將人定下為好。不過她也把兩人叫回來,想問問她們自己的意見,若是她們自己心中就有合適的人選,她當然也會樂見其成。

因此她又問了一遍:“我知道你們爹孃肯定也早就替你們相看起來了,若是有瞧中的人選,只管與我說便是。”

兩人面面相覷,一時誰都不好意思先開口說話。

就在沈長樂看著她們兩人,等了半晌不見說話,正準備再勸兩句時,突然站在左邊穿著藕荷色小襖的春柳,垂著頭,猶豫再三,最後還是開口說:“奴婢,奴婢想請娘娘做主。”

她旁邊的綠蕪,顯然比沈長樂還要奇怪,一張檀口差點長成一個圓,眼底的錯愕真是遮都遮不住。

“你說,是誰?”沈長樂鼓勵地問道。

春柳說了一個名字,她又道:“娘娘,我與青松大哥從未私相授受。只是我不在家的時候,青松大哥總是照顧我爹孃和弟弟妹妹,我只是感念他的心意。又覺得他人品厚重,實在是可靠,所以才想著請娘娘做主的。”

可她雖這麼說,旁邊的綠蕪卻還是突然想起春柳櫃子底下藏著的一雙鞋子。她很久之前就看過那雙鞋子,只是她見春柳一直都不曾送不出去,還好奇地問了幾句。所以那雙鞋,也是做給她口中的青松哥的吧。

沈長樂一時想不起這個張青松是誰,不過既然也是沈府的家生子,她這個主自然是做得了的。

不過她在答應之前,還是提醒道:“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為了以防萬一,我會先找大嫂問問。若是這個張青松當真人品穩重妥當,來年開春,我便許你回去成親。”

春柳說出這番話,已經是鼓足了天大的勇氣了。所以這會沈長樂再說這樣的話,她是一句都不好意思插嘴了。

而旁邊的綠蕪則是傻眼了,其實要說綠蕪,她才是一心想在沈長樂身邊伺候著的。她家裡的情況是誰都知道的,若不是她有了出息,跟在娘娘的身邊成了大丫鬟,又陪嫁到王府裡來,這才讓她那一大家子都過的好了起來。不過她的月銀和平日裡的賞賜,大部分都貼補到了家中,她自己也沒什麼值錢的陪嫁。所以對於成親這事,她還真是提不起興趣來。

沈長樂見綠蕪沒意見,就知道她家裡定是沒為她考慮過。所以她心裡也十分心疼,寬慰她說道:“你放心,回頭我必找個妥靠的人,必不會辱沒了你的。”

等兩個丫鬟在謝過了沈長樂,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先前她派去葉家問訊息的人回來了。

“葉姑娘早上醒了一回?”她一聽到這個訊息,當即歡喜地從榻上站了起來,恨不得這會就去葉家瞧瞧。

去打探訊息的是前院的一個小管事,為人機靈,所以該問的事情都問的清清楚楚了。此時他見娘娘這般激動,趕緊按著王爺先前交代地話說道:“娘娘,太醫說了,葉姑娘能醒過來,那就說明是快要脫離危險了。只是葉姑娘身子實在是太虛弱了,所以只怕這會也不好有太多訪客。”

“對,對,她這會正需要休養呢,我不能去打擾她,”沈長樂懊惱地拍了一下手掌,理解地說了一句。

待回過頭,她又問:“我二哥人呢,可已經回去了?”

“葉姑娘醒來的那會,沈二公子還在旁邊守著呢,小的回來的時候,二公子都還在呢,”管事井井有條地回覆。

沈長樂一聽到好訊息,早就歡喜地忘乎所以了。所以讓管事離開之後,在屋子來回走了好幾圈,一把捉住站在一邊的綠蕪的手掌,歡喜地喊道:“綠蕪,你聽到了嗎?葉菱她沒事了,她沒事了。”

“奴婢就知道,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