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是能看得見她的,不過她目力不行,找不到他的人影。

“你等待的決戰現在就可以開始了,我設下的蠱障你若是能破了,這一局就算你贏。半個月內,我不阻攔你做任何事,如何?”全身包裹在大氅中,一張小臉在外,黑夜裡嬌豔可人。

“果然最狠毒的是女人,凡是我大軍能夠經過的地方均被你設下了埋伏。本少破了這一道障,還有無數道等著呢,你打算累死本少?”裴襲夜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充斥著濃濃的不滿。

大笑,嶽楚人很是開心,“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所謂人在做天在看,你無數次的嚇唬我邊關百姓,就應該想到會得到今日的報應。”

“那是因為你不守承諾,明明答應過本少立即來北方的,居然又跑到南疆去了。”提起這個,裴襲夜明顯生氣,語氣十分不好。

“與我夫君團聚有何不妥?裴錢貨,你管的太多了。”聽他語氣不好,嶽楚人反倒心裡舒坦。與他一起就好似不變態會難受,看他上躥下跳氣急敗壞,她就格外的爽。

“哼,激怒本少你很開心?若是今兒你輸了,那麼你就跟著本少回去,從此後不許再見豐延蒼。”幾乎是吼得,他的聲音在黑夜裡迴盪。

“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吧,您請啊!”笑,嶽楚人的手自披風裡拿出來,裹著金箔的紫竹笛在手中,放到唇邊,悠揚的笛音響起,響徹黑夜。

朦朧中,茫茫的雪地有絲絲鬆動,黑色的恍若藤蔓似的東西自白雪中爬出來,密密麻麻的綿延出去,這場面可比那組團的烏鴉要噁心的多。

但幸好此時是黑夜,周遭又沒有許多人,所以便是再噁心一些也無事。

那藤蔓似的東西快速的朝著山林的方向爬,腥臭的味道飄散於空中。遠處的半空,圍攻金雕的烏鴉被這味道包圍,恍若中邪了似的停止了煽動翅膀,刷拉拉的陸續自空中掉下來砸在雪地上。

金雕飛高,不過卻返回了嶽楚人的上空,在它這個位置看的更清楚,綿延出去直至看不見的地方,那密密麻麻的黑色藤蔓朝著北方爬行。越過雪地鑽進高山,饒是冰川也擋不住它們。

腥臭的味道愈發濃重,笛音不止,林子裡也響起了颶風颳過的聲音,光禿禿的樹木發出幾乎要被折斷

的響聲,一時間黑夜中此處恍似地動山搖。

一直在沉穩的吹笛,腥臭的味道嶽楚人也能很好的忽略,不過今日卻好似有些奇怪,那味道,燻得她有點反胃。

難不成裴襲夜有解決的方法?或是有了新招數?

吹笛的動作略微停頓,深吸口氣,想試試從這腥臭的味道里能不能聞出其他的成分來。

然而,那一口氣吸進去,她喉頭一哽,幾乎吐出來。

單手捂著胸口,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笛音停下,那蠱障不再繼續前行,裴襲夜趁此機會破障,轟隆隆,林子裡恍若爆炸了似的。破碎的樹木四散飛開,雪屑飛上天,與殘破的樹枝七零八落的落下,方圓百米的距離內,一片狼藉。

踩著厚厚的雪後退幾步,重新拿起笛子吹奏起來,蠱障再次行動,斷裂的蠱障恍似有再生能力,繼續無限延長的朝著前方爬行。

“嶽楚楚,你還是怕傷著本少是不是?”因為她剛剛的停頓,林子裡傳來裴襲夜稍顯得意的喊話,聽得嶽楚人禁不住冷哼,凝神吹笛,那蠱障爬行的速度更快。

“惱羞成怒了?哈哈哈。”接下來就是更得意的大笑,蓋過了蠱障爬行時發出的沙沙聲。

“你可以再噁心點。”氣不過,拿開笛子大吼,爬行的蠱障立時停下,漆黑的夜空裡臭氣熏天。

“當然可以。”裴襲夜回話,下一刻猛的一陣地動山搖,轟隆隆的聲響自前方的林子裡傳出去,砰砰砰的綿延到遠處,所有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