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預定在李三拐的花園小屋落腳,經過俠義英雄們的騷擾,按常情,沒有人認為他還會回來住宿,畢竟他不是猛獸,江湖禁忌是暴露行藏便遠走高飛。

就有人算定他必定回來、而且估計得十分正確。

俠義英雄派了十個人來,吃足了苦頭。

這次,似乎人數甚少。

三更將盡,小屋的堂屋燭光明亮,兩隻相當名貴的雙龍燭臺,共點了明亮的四支大紅燭。

唯一的八仙桌上面,高貴的端莊的辛姑娘,換穿了玉色衫裙,似乎比穿黃色衣裙更出色,肌膚瑩潔白嫩的姑娘們,穿玉色衣裙必定更為嬌豔出色。

身上除了腰帶所懸的香羅帕,以及裝飾用的繡金荷包之外,沒有兵刃,看不到暗器囊,小腰肢不勝一握,不可能藏有兵刃。

半夜三更,高坐在看守花園的老殘廢所住的簡陋小屋內,真會被人誤以為是狐仙顯靈呢!

燭臺不是李三拐的,李三拐的全部家當,也沒有這兩座燭臺價值高。

茶具也不是李三拐的,開封除了極少數極少數附庸風雅的大戶外,極少使用這種宜興出產的紫砂壺,所以絕不是李三拐的。

大門是大開的,燭光顯得更為明亮。

姜步虛站在大門口,眼神百變。

“怎麼不進來?”辛姑娘嫣然一笑,流露出醉人的風情:“說起來你也算是半個主人,不是嗎?”

“你是一個極為難纏的勁敵,一個非常傑出的對手。”姜步虛舉步入廳,神色開始輕鬆:“鳩佔鵲巢,反客為主,哦!午夜品茗,雅興不淺呢!”

“請坐。”辛姑娘笑容更為動人,那像一個勁敵?問道:“姜兄,聽到一些什麼風聲了?”

“呵呵!我說得不夠明白嗎?”他打橫落座,順手接過纖纖素手奉敬的小茶杯:“姑娘冰雪聰明,貌賽臨凡謫仙,我這種凡夫俗子上當吃虧,理所當然,哦!活閻羅還好吧?我想他一定發誓要將我剝皮抽筋。”

“不能怪他呀!姜兄,他橫行天下半甲子以上,宇內罕逢敵手,被你一個初出道的年輕人,一頓拳腳打得昏天黑地,換了你,你能不恨之切骨?”

“辛姑娘,你說這種話就有欠公允了,在江湖稱雄道霸,本來就是賭命的生涯,用性命來追求名利,不可能永遠都在贏,風雲會脅迫正義鋤奸團加盟,要對付的主要目標是俠義道群雄,殺了俠義道幾個人嫁禍在我頭上,三番兩次明暗齊來要挾我就範。

老實說,我絕對有權自衛報復殺掉活閻羅,但我沒殺他,他應該知道感恩,再說,武學深如渤海,絕技日新又新,誰也不敢說他是頂尖人物,誰誇口說自己天下無雙,一定是白痴,武林沒有長青樹,他敗了應該輸得起,是嗎?”

“我們不談這些,好嗎?”辛姑娘媚笑如花,嬌媚地白了他一眼:“你和四海游龍,爭風吃醋爭奪孟世家的小丫頭,鬧了個滿城風雨,姜兄,孟家的小丫頭長得並不怎麼樣嘛!值得打破頭去爭嗎?”

“哈哈!那是我們男人的事。”他喝掉辛姑娘奉上的第三杯茶,來者不拒,臉上的神色令人莫測高深,笑聲帶有濃濃的邪味:“不錯,孟家小丫頭長得並不怎麼樣,但你知道嗎?”

“我知道什麼?”

“緣,夠簡單明瞭吧?說粗俗些,情人眼裡出西施,天下男女各佔一半,每個男人都想娶一個美如天仙的宮主,每個女人也都想嫁一個潘安子都一樣的手貌雙全丈夫,請問,天下間有多少美麗宮主?又有幾個潘安子都?辛姑娘,你美如天仙……”

“而且,我是一個宮主。”辛姑娘嬌媚地、情意綿綿地注視著他,真像一個為情所迷的懷春少女。

假使換一個角度看,也許該稱之為妖媚。

“哦!我明白了。”他突然傻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