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有風為她而死使得她萬分惜命,可是眼前這個人卻是不得不救。

若只是尋常說話,紅箋就算聽著隱隱勾起一絲回憶來也不敢輕認,畢竟是相隔了二十年未曾聽到這個聲音,可這人不捨得多浪費一絲真元,這兩句話是以千里傳音喊出來的,除了那盧雁長紅箋實在想不出還會是別人。

恍如隔世!這個人的出現叫紅箋心底湧起了一絲暖意,一時沖淡了悲傷和麻木。

剎那間她想起了當年在朱雀牢兩個人隔著牢房用傳音入密聊天來驅除寂寞的一幕幕,既然是他,那就不能見死不救。

可怎麼救?

眼見盧雁長那裡的情況越來越危急,紅箋一籌莫展。

☆、第一百零九章 再造七級來不來

不管怎樣,先同盧雁長聯絡上吧。

紅箋傳音道:“盧兄,你向左前方直行,我來接應你。”

盧雁長二話不說便拖著剩餘幾隻魔物往紅箋藏身的地方奔來,紅箋看著他如游魚一樣幾次從那黑色藤蔓的縫隙中險險鑽出來,心中慨嘆:“這大約便是他所自誇的武功吧。若非武藝驚人,光靠真元他只怕也撐不到現在。”

盧雁長起先光顧著逃命,與那黑球周旋著奔出幾丈遠突然反應過來,驚訝地往左前方看去,叫道:“閣下是誰?怎的認識盧某?”

神識傳音聽不出男女,盧雁長怎麼也沒想到在這近乎山窮水盡的地步會遇見紅箋。

紅箋沒空與他敘舊,急道:“盧兄,我們先想辦法把這幾個魔物對付了。我只有築基修為,也沒有法術可用,不知怎麼能幫得上你?”

說話間她已經飛快地向著盧雁長迎了過去。

“築基……你能不能先幫我引開兩個,餘下的我來想辦法。”追在盧雁長身後的還有六個黑球。

說話間盧雁長見到了對面的紅箋。

那一瞬間他的腳下不由有了個停滯,背上被那藤蔓狠狠抽了一記。

盧雁長卻沒感覺到疼,一則他確實像他所說的那樣於武功之道頗有成就,別的修士關在煉魔大牢裡只能等死,他這幾十年卻將丟下的武功又撿了回來,甚至更上一層樓。這冰川之下沒有靈氣,恰給了他發揮的餘地,他現在渾身上下內力充盈,硬挨一兩下並沒什麼大礙。再者他被對面出現的這人吸引住了心神。

盧雁長覺著自己大約是不知何時中了魔物的毒,以至眼前出現了幻覺。

對面同他說話的不是活人,而是深海中的精怪。

他的內功心法不像神識那麼方便,要到數十丈之內才能依稀看得到對方。

那“妖精”的頭髮很長很長,人們通常形容美人兒是長髮委地,但盧雁長是個自詡對美女很會品鑑的人,他向來覺著女人頭髮如果太長,不說見識短不短,看著就累得慌。可這妖精卻沒有給他這樣的感覺,長長的青絲飄散在她身後,隨著海水微漾,像一張法力無窮的網,一下子就網住了他的目光。

“妖精”的臉很白,是那種常年不見陽光的白,眼睛很大。水下眉眼看上去有些失真,最要命的是她的身上衣裳透溼,緊緊貼著曲線玲瓏的青春軀體,叫幾十年沒見過女人的盧雁長險些將眼珠子瞪出來。

他不由使勁兒咬了下舌尖,胡思亂想道:“該不會是魔修知道我有這憐花惜玉的毛病,特意放出來誘惑我的吧?”

這麼一磨蹭的工夫,那“妖精”已經離他很近了,以神識向他傳音道:“以我的修為兩個只怕有些勉強,我先引一個試試。”說話音只見她手一揮。大片海水為她牽動,一個浪頭在水下向著距離最近的一個黑球砸去。

這美人竟然真是來幫他的!

築基期的女修,認識並且願意幫他,符合這個條件的好像只有一個人,看適才出手,這女修是水靈根,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