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眉梢忽然就帶上了三分得意,唇邊也露出一絲微笑。

唉,寧寧果真是被他慣壞了,明?日就是大婚,耽誤不得,她偏偏醋性上來,今日就要尋他。

真是……太過粘人了些。

四爺手中?把玩著腰上的荷包,只覺得上面的綠葉舒展,底部的白色頗有幾分野趣。

他突然放下荷包。

不行,還是不能?這般輕易饒過她,若是養成了習慣,以後?狗脾氣?上來了,豈不是還要與他鬧。

四爺換了個坐姿。

不過,寧寧面皮薄,甚少邀寵,若是他不去的話,豈不是會偷偷掉眼淚珠子??

她慣是個嬌氣?的。

嗐,這也怪不得寧寧,她年歲小,性子?又天真爛漫,顧得一頭就顧不得另一頭,眼中?心中?想?他,天大的事兒也不顧。

算了,隨她去吧,反正?在這親王府裡,他也能?妥妥貼貼的護她一輩子?。

四爺撩起袍角,她既然這般主動相求,那他也不能?辜負她的情?誼,還是應了她,去蘭院寬慰兩句罷。

一旁的蘇培盛雙眼一閉,額頭緊貼在青石磚上,一口氣?將剩下的話全部說出,“蘭院的耿主子?帶著三位小主子?,別居莊上去了”。

“你?說?什麼?”

四爺一怔, 疑惑著微微側頭,面上的表情一點點的消失不見。

他重複了一遍,只?是聲音低到沙啞, “你說……什麼?”

一時?間, 蘇培盛的心幾乎跳出嗓子眼,脖頸僵持發硬, 兩眼發直到只?能?瞧見?自個兒的鼻尖, 他清咳一聲才找到聲音,“主?子爺, 蘭院……空了”。

四爺忽得起身,身後的椅子被帶倒在地, 紫檀木的椅身上嵌著粉彩瓷,雖看著極為華美,但既笨又重,落地時?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還伴著瓷器破碎的清脆聲。

四爺的下頜線緊緊繃著, 腳步也異常用力, 滿地的碎瓷片扎進鞋底,他卻仿若無感,抬腳便往蘭院走去。

好幾個燈籠攆在四爺身後, 黑夜中, 燈籠像是顛簸在湍急河流中毫無依靠的小船, 搖搖晃搖幾欲熄滅, 好不?容易到了終點蘭院,燈籠才終於得以停下獲得喘息片刻的機會。

只?是, 往日照亮半個天空的地兒如今黑漆漆的,靜的有些嚇人。

蘇培盛使人開了鎖, 機靈的小太監連忙將各處的燈一一點上,帶有‘蘭’字的宮燈悠悠亮起,上面的蘭草清瘦淡雅,正是四爺親手畫的樣式。

他踏進正廳,擺設、器具甚至連妝臺上的首飾,官皮箱等等一應具在,最?常用的那套胭脂紅釉茶具亦擺在桌上,靜靜的等著它的主?人。

這裡和往日沒有任何區別。

只?是不?見?院子的主?人。

她怎麼敢?

她竟然敢!

“備馬”,他面無表情的扭頭看向蘇培盛,聲音也放得很輕,“爺叫你?備馬”。

蘇培盛心底一個勁的發毛,像是聽見?斬首時?令牌落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