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中已經空空如也,別說是面,便是湯也沒剩一口,她接過丫鬟手中的清茶漱口後才道,“這時候提旁人做什麼,怪沒意思的”。

武氏是不是把別人都當成傻子?,她話裡的酸氣兒比桌上的陳醋還濃上幾分?,不過,她就是變成醋缸也沒人搭腔——誰敢在這時候去觸耿氏的黴頭?。

主子?爺又不是吃素的,宋氏不過攔了兩回人,現下還在那裡頭?鎖著呢。

再說了,耿氏再得意,不過就是眼下得寵幾分?罷了,要知道鈕祜祿格格那可是未來的太后娘娘,戲本上都是怎麼說的,守得雲開見月明,眼下的冷清不過是蟄伏罷了,只待一日?風起,必將飛上九天。

不過這種好事兒,她一人知曉便夠了,再不可與第二人道也,畢竟太后娘娘的精力寵愛都有限,只管看重?她一人便可。

至於這武氏,她若是被醋昏了頭?腦,大可以自己去撞南牆。

鈕祜祿格格拿帕子?輕拭嘴角,“這泰州三寶果?然名?不虛傳,真是讓人唇齒留香,妹妹這般好意我無以為報”,她扭頭?交代下人,“今兒高興,拿銀子?去膳房叫一桌上好的席面過來,對?了,再要兩壺酒”。

她笑?呵呵的道,“咱姐妹們在一處好好樂呵樂呵”。

洗三的時候,耿清寧已經從產房裡挪回去,臥房開了一絲窗戶,前院喧鬧聲就從縫隙裡鑽進來,她側耳聽?了一會兒,有咿咿呀呀的唱戲聲,還有敲鑼打鼓的聲兒。

這是四爺在給五阿哥做臉面。

耿清寧懂,只不過人家都說孩子?的事兒最好不要大辦,一個人一生的福報是有限的,若是在孩童時期消耗的太多,對?後半輩子?總歸是不好的。

她都穿越了,迷信一回不過分?吧。

四爺聽?不得她說這個,他懷裡還抱著孩子?,面上就沉了下來,“愈發沒規矩了”。

他看向懷裡豆腐似的孩子?,一絲兒的力氣也不敢用,只輕柔的晃了兩下,聲音不自覺的柔和下來,“爺的兒子?,福氣十輩子?也用不完”。

陳大夫和伍太醫都摸過脈,這個孩子?跟他哥哥一樣,身?子?很是康健,只要孩子?能平安長大,至於前途、臉面那些,自然有他這個當阿瑪的去掙。

耿清寧見他小心?翼翼的模樣本想笑?,沒成想卻被訓斥,眼睛中頓時眼淚汪汪,金豆子?要掉不掉,就在眼眶中打著轉,見四爺盯著她看,還故意扭過頭?不去看他。

剛生完孩子?他就兇她,太過分?了。

四爺把她的臉轉回來,“不許哭,憋回去”,見她眼淚落下來又拿袖子?給她擦眼淚,軟下聲音哄道,“乖,莫哭,月子?裡哭傷眼睛”。

四爺暗歎一聲,都是三個孩子?的額娘了,看上去竟比弘晝還要嬌氣,他只能把孩子?遞給奶孃,伸臂將人抱在懷裡。

葡萄連扯帶拽的把一旁看呆了的奶孃帶出?去,等轉出?屏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