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楊一平一甩衣袖便向藥鋪後堂走去,敢與朝廷軍官如此硬碰硬,還真有幾分氣魄,周邊百姓頓時沸沸揚揚議論起來,多事贊那楊老頭有種。

可那於暉哪裡是好惹的主,能在皇帝身前佩刀護駕,又官居百戶位,沒有些許手段豈能混到這般地步?

於暉眼角一眯,噌地便把腰間繡春刀一抽,兩個大步便追了上去,把刀刃子一拉便正正架在那老頭兒脖頸之上,“楊大夫,情況緊急,你莫要逼我,今兒這人,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否則,就別怪本官治你個延誤軍機之罪,當場消了你的腦袋!”

“什麼狗官兒,竟來欺負老百姓了,當俺們不懂法度是不…”

“就是就是,帶兵擅入民宅,恐嚇百姓,濫施銀威,放了楊大夫!”

“放了楊大夫…”

一時間,周邊不少百姓看不下去,齊齊聲討,可是聲音沒有持續三息,又立馬安寧下來,五六個帶頭打抱不平的漢子已經被那一群禁衛軍打到圍毆,砰砰磅磅一陣拳腳相加。

藏在人群中的藍若夢和南松已經忍耐不住,就要出手教訓這群狗官,卻被一雙鐵銬一般的手掌雙雙按了下來。

唐飛帶著南柏已經趕到,“別急,看那邊!”說著打眼斜斜向一側二層閣樓上望去。

“看什麼看,這群傢伙該死,看本堂主戳他們一百個透明窟窿……”藍若夢為那老大夫抱不平心火難平,可話未說完便見唐飛黑著張臉,也只能憤憤地哼一聲,順他所指方向望去。

那裡站著兩個青年漢子,大冬天的卻是短衣短褲,赤著腳,外面只披一件斗篷用來遮寒,一個四肢瘦長,身材高大,全身肌肉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勁力,另一個身材矮胖敦實,眼睛靈動,顎下留著一短撮鬍渣,倒顯得有幾分匪氣。

若只是這些,還不足以引起唐飛注意,這兩人有幾處共同的特點,都是古銅色面板,其上還遍佈鏽斑,這是長期在水中漂泊上岸後又不及時用清水洗刷身子,曰積夜累才漸漸形成的特有瘢痕,手大腳大,十根腳趾扁大寬實中間皮肉鬆弛有點像鴨子腳,這是長期赤腳行走又在水中混當逐漸形成的。

由此可見,這兩人當時此地江河中有些本事的人物。

唐飛等人洗耳傾聽。

“三哥,老楊頭今曰遇上硬茬了,再不出手,怕老傢伙真要死在那狗官手中!”瘦高漢子有些心急,催促著像要出手救人。

“等等,這裡人手不夠,就咱倆下去也是白搭,你速速回去找阿妹,我在此處照應著,實在不行我會出手先牽扯他們,你速去速回!”矮墩漢子看來是頭兒,比較沉穩。

“得!”那瘦高漢子立馬下樓,向岸邊村中竄去。

藍若夢聽了個莫名其妙,鄙視道;“這兩人年輕力壯,既要動手救人,為何要找他們小妹?吃軟飯的啊?呸!真不中用!”

唐飛臉色有點囧,沒搭茬,只顧望著場中情景,別看那楊一平年老體衰骨瘦嶙峋,可那骨頭卻是硬得很,是條漢子,於暉手中刀鋒已經劃破他脖頸的皮肉,鮮血已經滴滴點落,可楊一平閉著老眼,面無表情。

僵持了好一陣,於暉也不敢真的拿他怎樣,眼見那楊一平倔的跟驢似的,再望向那已經燒迷糊了的徐金多,於暉當機立斷,怒喝道:“好,算你老東西有種,我們走…去別家藥鋪看看…”

說罷,於暉帶著手下推推搡搡地便要離去。

就在這時,一聲雷霆暴喝遠遠傳來:“誰在欺負俺清河幫的人?膽兒肥了是不,知道這清河鎮是誰當家做主不…媽了個蛋…”

話音未落,呼啦啦一大票赤膀赤腳,短褲斗篷,手持魚叉的壯漢,少說也有一百來號,灰壓壓一片襲奔而來,周邊百姓一間並不害怕,反而極其配合地為這夥人讓出了道兒,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