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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卿說完後,眼睛都不眨地盯著秀葽。秀葽扇了下睫毛,眼睛忽然紅了。她抬手擦了擦眼睛,說:「王姑娘,你幸而還有兄長撐腰。那些沒有倚靠的女子,不知道該怎麼活呢。」
王言卿確定了,她的猜測竟然是正確的。她心裡像堵了團棉花,悶悶地喘不過氣來。她伸手抱住秀葽的肩膀,輕聲說:「這不是你的錯。」
這明明不是她們的錯,可是,苦果卻要她們承擔。
秀葽自從遇到那件事情之後,心裡已經痛苦了許久。秦姑姑間接救了她,但她沒法向秦姑姑傾訴;同屋的宮女大概猜到了,她卻不敢挑明。唯獨此刻,她遇到王言卿,另一個有類似遭遇的女子,秀葽再也忍不住,慟哭出聲。
在宮裡待久了,連哭都不敢大聲,只能悶悶地掉眼淚。秀葽哭了很久,王言卿就環著她的肩膀,默默陪著她。因為壓抑,最後秀葽的聲音都哽咽起來:「那天太后讓我伺候建昌侯淨面,我什麼都沒做,他卻突然摸我,還要扯我的衣裳。我怕極了,不小心打翻了水盆,惹惱了建昌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王言卿沒出聲,只是抱緊了秀葽,心裡卻大為震驚。
她以為秀葽和她遭遇的一樣,是昌國公嘴上不乾淨,沒想到,竟然是建昌侯張延齡,而且,都發展到扯衣服了。若是秀葽沒有打翻水盆,若是其他宮人沒有發現,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這可是宮裡,說的不好聽些,宮女都是皇帝的財產。張延齡在皇宮都敢如此無法無天,張太后身為姐姐,竟然不管嗎?
第46章 落網
秀葽哭了很久,情緒終於平復下來。王言卿得知了隱情,但心裡一點都不覺得輕鬆。
她確實知道癥結所在了,但然後呢?
建昌侯依然是張太后的弟弟,秀葽依然是慈慶宮的宮女。有張太后在,沒人能攔住建昌侯進宮。如果建昌侯真想對秀葽做什麼,秀葽躲得了初一,還躲得過十五嗎?
她是一個出身平凡、能力普通的宮女,和世上千千萬萬女子一樣,沒那麼好也沒那麼差,庸碌但努力地活著,在上位者眼裡,恐怕都不及一對花瓶重要。她這樣的女孩子在後宮一抓一大把,就算死了都不會有人注意,她拿什麼去反抗建昌侯?對方是張太后的弟弟,一旦鬧大,張太后必然偏袒自己的弟弟,說不定還會將她滅口。
難怪秀葽鬱鬱不樂。秀葽的狀態無法再問話了,王言卿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將秀葽送回慈慶宮休息。她們回去時,正殿傳來動靜,應當是張太后醒了。所有宮人都跑進去伺候,秀葽也不敢怠慢,趕緊提著裙子去打水了。
無論正在遭遇什麼,她都是一個宮女。
宮女們裡外穿梭,端盆的、燒水的各司其職,王言卿不好給她們添亂,就遠遠避到一邊。她在昨日聽到聲音的地方轉悠,昨日天黑,她看不清,今日再來檢查一遍,說不定能找到新的線索。
王言卿來回踱步,在窗戶前走了很久,可惜並沒有收穫。她心中失望,正打算換個地方看看,抬頭時忽然咦了一聲。
她盯著頭頂的燈籠,說不清為什麼有一種違和感。王言卿在燈下看了良久,秦祥兒從殿內出來,一回頭便看到王言卿停在廊下。秦祥兒對身後的宮女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先走,自己走到王言卿身後,道:「王姑娘。」
王言卿回頭,看到是秦祥兒,點頭問好:「秦女官。」
秦祥兒道了句萬福,問:「王姑娘在看什麼?」
王言卿搖搖頭:「沒什麼。我昨夜沒睡好,脖子有些僵,趁沒人活動活動筋骨。讓秦女官見笑了。」
秦祥兒臉上依然古板端莊,一板一眼道:「王姑娘來慈慶宮幫忙,結果卻害得王姑娘無法安睡。奴婢深感愧疚,在此給王姑娘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