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免佛道同源金像生出意外,他取出一碗水銀將金像浸入,金像立時成了銀像,揣在懷中準備明晨上道。

午後,甘龍造府拜訪。年輕人自有他們的天地,兩人在逸雲的書房中深談。客套一番,甘龍豪邁地笑道:“雲弟,所峰叔說,你將遠走湖廣省祖塋,恰好我有事亦往湖廣一走,你可願隨我一同走一趟麼?”

“大哥好意,小弟心領,不知大哥到湖廣有何貴幹?”

“還不是押鏢?重慶府分局昨日傳信前來,說有一批紅貨需運武昌府,這批紅貨十分貴重,要家父慎重派人押運。重慶到武昌,走的是水路,水路朋友與敝屬甚有交情,不必擔心。家父不願前往,但為了安全,命我和二弟三妹走一趟。我想起你也要往湖廣,何不同行也有個伴兒呢?”

逸雲笑道:“大哥是管我的飯呢?抑或要我撐船?哈哈!”

“就算是管飯罷。有你這打虎英雄在,小毛賊怎敢上門找油水?哈哈!”

“大哥取笑了!水上沒老虎,沒機會給我僥倖,我還是走貴州算了,免得拖累你們。”

“不成!反正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大哥,其理安在?我是手無縛雞之力,膽小如鼠的人,萬一強盜劫鏢,嚇死了才冤呢!”

“鬼話,三妹說,那晚親見你扔石子趕大貓,誰說你膽小如鼠?好啦!別推託,要你同行,其實是三妹的意思。你要不同行,只有勞駕你向她說去。”

“三姐就會作弄人,我能幹啥?”

甘龍嘆口氣說:“也怪三妹不得。她對你是一往情深,可是你卻睜著眼裝傻,而且你也確是提不起,要你跟我們練拳腳你不肯,她只能徒呼荷荷。二十歲的丫頭,再不出嫁就太晚啦!這次武昌府有一房遠親,也是武林有名的人物,託人傳信到昆明,向家叔致意,要結這門親。三妹是三心二意,把持不定,她要和你同往,給她拿主意,你要不去,她會恨你一輩子。”

“大哥,我去又有何用?說不定反而壞事哪!”

“那也是無法之事,你真傻麼?她並不是要你出主意,而是要將你和那人比較哪!”

“我更不能去,大哥,這……這……”

“別這了,我和二弟都不怪你。老實說,我們還真希望你是我們的妹夫。唉!這是緣,不能強求。你寫得一手好字,勞駕,替我們照管文牘瑣事,到了武昌事畢,我親送你到泊羅一走。”

“要有強盜劫鏢……”

“放心,雲弟,三妹會照顧你。再說,要劫鴻安鏢局的紅貸,不會那麼輕易的,哈哈!好啦明兒見。”

“就這麼辦,明早一準前往尊府會合。”

由大理入川,惟有出貴州北上比較好走,遠是遠了些,但較為方便,這是鴻安鏢局雲貴川的走鏢路線。

三男一女四匹健馬先到昆明,護送一批紅貨到貴陽,然後悄然北上,由松坎河入川,曉行夜宿,一路無事。

逸雲是一身青褂,腰上纏著褡褳,一頭黑亮長髮挽在項端,既不象生意人,更不象農家子弟,但那絕世的風姿,卻至為掄眼。

甘龍兄弟一身青色勁裝,挎刀背槍威風凜凜,甘鳳仍是一身紅,勁裝將她一身襯得惹火之至,紅巾系發,粉面桃腮,亮晶晶的美眉,令人心動的櫻桃小口,胸前雙峰競秀,小蠻腰只勝一握,鞍旁插長劍,顯得嫵媚而又英氣勝過鬚眉,她是一朵盛開的花,一朵帶刺的紅玫瑰。

甘龍兄弟走在前面,逸雲在中,甘姑娘後面緊跟。這一帶山高路險,馬兒也心驚膽顫,逸雲竟然不太害怕,甘姑娘卻芳心忐忑,替逸雲擔心。

堯龍山一過,山勢往北選題而下,進入了綦江河谷,險峻便少了。

正透過堯龍山,越過兩座山路,猛聽一聲淒厲的長嘯破空頂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