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昭攔住樊瑜,指了指一眾小廝扈從,道:

“這些兄弟怕是要在外面等等了,您放心,在襄州地界,還沒人敢動樊家的老親。”

樊瑜自無不可,擺了擺手令小廝扈從候在外面,自己則大步入了門。

剛一進門,一股淡雅的清香撲鼻而來,令人不由得精神一陣,樊瑜眼睛一亮,暗道果然是個好地方,而後徑自朝著樓上走去。

“他倒是挺熟!”

劉昭搖了搖頭,說實話,這種地方確實是正經地方不錯,可他從來都沒聽說過,更別提來,若不是樊榮有交代,他絕對不會過來。

四樓,樊瑜駕輕就熟的坐在包間之內,劉昭則瞥了眼四周,卻見房間裝飾清雅,恬淡怡人,桌上擺的茶是凌雲清香,放的果是精心培育,置的點心更是庖廚類命格師所做。

“湊齊這麼一桌,只怕是再多的錢財也不好用。”

劉昭心中一嘆,面上卻是笑道:

“二爺是要聽曲,還是看舞?”

樊瑜擺了擺手,道:

“早在京城那兒玩膩了,罷了,先瞧瞧再說。”

聞言,劉昭拍了拍手,卻見幾道身影魚貫而入,這幾人皆是女子,身著水袖挑染長裙,面帶薄紗,青絲如墨,雖無多餘首飾,卻是清新雅麗,氣質不俗。

“這些樂師皆是學院出身,少說也有實境修為,雖比不得京城,卻也是襄州數一數二的,二爺,瞧著還算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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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瑜點了點頭,臉上並無任何情緒,他看了眼一眾樂師,淡淡道:

“他們都會些什麼曲?能演些什麼舞?”

“既然這樣,不如聽聽這雪霽坊獨有的飛雪驚鴻。”

劉昭看了眼樊瑜,繼續道:

“這飛雪驚鴻即是曲,也是舞,二爺可瞧瞧。”

“那就瞧瞧。”

見對方同意,劉昭擺手示意眾人開始,不得不說,一眾實境之上的樂師合力演奏,其曲清冽婉轉,嗚咽暗啞,時如山澗水流,時如狂風波濤,那舞時而張揚肆意,時而舒緩輕柔。

不消片刻,卻有漫天飛雪忽然落下,令人不禁悵然寥落,忽有美人雪中獨舞,如那風中之花、雨中豔陽,讓人心神盪漾,驀得,美人來到身前,卻難以看清她的相貌,伸手去摸,卻又只見漫天飛雪,獨舞驚鴻。

身為玄枵境,劉昭自是瞧出這飛雪驚鴻的本質乃是以意構織的幻境,算不得什麼高明手段,樊瑜不同,他修為低下,這等輕拂心絃,卻又求而不得之美景,自然看的如痴如醉。

“二爺,可還滿意?”

樊瑜意猶未盡的瞧了眼那些女子,不甘心道:

“真不能……”

“二爺,她們都是學子。”

學子,大衍明律不得欺壓,樊瑜固然紈絝,卻也不是欺男霸女之輩,只好遺憾的嘆了口氣,沒好氣道:

“把人饞蟲勾出來,卻又不給飯吃,劉昭兄弟,你做的不地道啊!”

“是劉昭之過。”

劉昭笑著拱了拱手,又道:

“二爺,這兒也有些雜戲之類的,不若也瞧瞧?”

“還不趕緊上!”

樊瑜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劉昭見狀,暗道魚上鉤了。

“出來吧。”

一聲落下,幾名打扮各異的伶人走了上來,其中一人身材雄壯,面相痴傻,倒是讓樊瑜多看了幾眼。

一眾伶人朝著二人行了一禮,而後咿呀咿呀的唱將起來,劉昭鮮少聽這雜戲,卻不代表雜戲不好,相反的,雜戲在大衍極為盛行,上至天潢貴胄,下至黎庶萬民,皆會唱上兩句,一些大戶人家甚至會養著專門的伶人。

一般而言,雜戲所言之事不外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