潰不成軍,四十萬鐵騎只剩二十萬倉皇北逃。

而後,攜著大勝之勢,大軍直奔泰州,據岸血戰蠻寇水師,直殺得東海染血,浪卷浮頭。

經此一戰,皇后被尊為威武神後,所過之處,萬民俯首,百官低頭,作為皇帝,新皇不允許有這樣超越自己的存在,但僅僅只有十萬京營的他,是沒辦法戰勝凱旋歸來的二十萬大軍,更別提十萬京營不知有多少人心向皇后,所以,他想到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皇后,你去北伐吧,去把失去的疆土打回來。”

不得不說,這一招以退為進用的很妙,你皇后不是自稱要為父雪恥嗎,好啊,朕給你兵權,你去打吧,左右蠻寇只是敗退,不是滅族,至於糧草輜重,朕給,但能不能準時送到,那可就不一定了。

“臣妾領旨。”

踏著風雪,二十萬大軍開拔北伐,臨行前,新皇特意建了一座將軍臺,笑意盈盈的將大軍送走。

“蠻王那邊怎麼說?”

“稟陛下,蠻王同意了。”

“同意就好。”

以二十萬大軍和皇后的命,來換大河以南的半壁江山,新皇覺得這很值,畢竟北方有什麼,不過是風雪漫天,人煙寂寥,哪裡有這煙雨江南來的舒服。

“江南女子多情,不知是何滋味,對了,陳家的姑娘號稱天下絕色,不知比起皇后如何?”

——

“姑娘,前方就是蠻寇重鎮——崇侯關,要上去嗎?”

少女還未答話,一旁長衫打扮的俊秀書生先是拱手勸道:

“崇侯關與蠻都距離不過幾百里,在其眼下行事,實在太危險,姑娘,我們不如去遼島,那裡靠海,又有諸多島嶼,高麗、羅剎、佛郎機等各地客商都匯聚於此,魚龍混雜,咱們更容易紮根。”

“不,我們不去崇侯關,也不去遼島,我們去這兒。”

順著少女指向的方向,書生眉頭微蹙,沉聲道:

“鎮北城早已城破,不是空城也被佔據,在此行商打探,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非常之事自行非常之理。”

少女淡淡一笑,眸中閃爍著道道亮光,

“鎮北城是昔年抵抗蠻寇的重地,開國以來,不知多少兒郎在此拋頭顱灑熱血,它不僅是一座城,更是一個家,是所有北地百姓的家,我們若重建它,無異於在蠻寇心上插了一把刀。”

“可,蠻寇不會坐視不管,我們這些人……”

“我們這些人自然不夠,但我們有幫手。”

“幫手?”

書生不明白,早已是座廢城的鎮北城哪裡會有幫手,便是有,也不可能在蠻寇眼皮底下發展起來,可看到那高大雄偉的城牆和來來往往的客商,書生有些發懵,在看到城頭沒有守軍,只有一個金甲少年後,他更加覺得匪夷所思。

然而最讓他詫異的是,從未對任何男子假以辭色的少女,看到少年後竟是滿眼喜色,不顧風雪,不顧勞累,不顧一切的迎了上去。

“你……還好嗎?”

少女曾無數次幻想過再遇時的情景,也不止一次的設想他們會有怎樣的對白,無數的腹稿在此刻只剩下了一句簡單的問候。

少年沒有回答,只是怔怔的看著少女,可少女知道,他不是在看她,而是看的南方。

酸楚,忽得湧上心頭,自父親領軍出征大勝後,少女就知道自己絕不能留在南方,所以帶上了所有家資,連夜乘船趕往了北方,她要為父親和妹妹打造一條穩定的供給線,而最適合這條線的地方,則是蠻寇腹地。

遼島,崇侯關,這裡都是絕佳的地方,進可攻退可守,可少女總有一種感覺,不,是衝動,她覺得,鎮北城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因為他在這裡,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