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並沒有靠得住的證據,這一切只是我的個人推測:首先,腐屍草並不是簡單的靈草,必須生長在上等靈物的屍骸上,而且經過特殊的方法栽培,想要天然形成,那得是瑞獸才可以了。而以你這小小云國,可沒那麼好的福報能得瑞獸的遺骸。”

雲陽王驚愕道:“您是說,這腐屍草是人工培育的?”

“然後,你以為就憑霧源山上那些平民,能懂得培育腐屍草?”王陸笑容更加冰冷,“這腐屍草就算我來培育,也要頗費些工夫,至於那些凡間的手段更是無稽之談!”

雲陽王終歸是一國之君王,很快就聯想到了後面的內容,臉色漸漸蒼白。

王陸說道:“霧源山上的村民只可能是無意中發現了這種靈草。但能想到將靈草泡茶,又進獻給王室,這就未必是自然而然的了。很可能背後有人教唆,而教唆之人,很可能就是培養腐屍草的人。可惜現在霧源山上的人被你的親衛隊殺得精光,想要問出線索是沒有可能的了。當然,就算你不動手,相信佈下此局的那人也應該用法術消除了他的痕跡,這倒也不必多說了。總之,這腐屍草,根本是有心人故意送到你手中的,而你的反應,也都在他的計算當中。”

雲陽王說道:“上仙是懷疑……那位遊方道士?”

“恰到好處地出現,恰到好處的藥方,天下哪有那麼多巧合之事?”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只是凡間帝王,他這麼做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好處就是可以讓你倒行逆施,國事淪喪,生靈塗炭。你今日能為萬靈血殘殺一村之人,殺戒已開,明日就能屠一城一地,而後就是天下大亂。你王室血脈凋零,只要你一死,雲國上下再無寧日,屆時多少妖魔叢生肆虐,也都是順理成章了。而痛苦與罪惡,恰恰是某些修士的上佳養料。

你今日屠一村之人煉製萬靈血,那麼他日戰火紛飛時,就有人能趁機煉製百萬靈血,而你雲國千萬人的屍首,更可以煉製強大的屍兵。況且你雲國目前國泰民安,氣運敦厚,若能將國家在短短時日內傾覆,折損的氣運更是修士的上佳補品。”

雲陽王苦笑道:“以上仙們的手段,若要滅我雲國只怕易如反掌,何需這麼多波折?”

王陸說道:“不錯,仙道修士若有心為惡,凡間的力量很難抵抗,但正因如此,修士們對此非常警惕,若有人恃強凌弱,作惡多端,便會被群起而攻。而在正道修士聯手之下,任何魔頭也都要灰飛煙滅。然而反過來,如果是凡間之人自亂陣腳,那麼就算殺得生靈塗炭,我們也不會過多插手,仙凡殊途,這是修士的根本法則。”

雲陽王沉默了很久,艱難地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王陸的解釋。

“不過,說得再多也只是我個人猜測,接下來,就請另一位當事人出來見見面好了。”

王陸說著,伸出一隻腳,在地上藥方紙燃後的灰燼上一踩。

頓時,一個惱羞成怒的聲音響了起來:“何方高人,破我法術也就罷了,竟敢反溯根源,傷我元神!?”

說話間,那堆黑色的粉末被無形的力量包裹著,如同一團霧氣一般升騰而起,形成一張詭異的人臉。

“呵,原來是個虛丹境界的小字輩,你家師長放你外出歷練時,沒教育過你有些人能招惹,有些人不能麼?”

而隨著黑色的人臉開口說話,房間中一道無形波浪擴散開來,雲陽王被波浪擊中,不聲不響地倒了下去,而沉睡中的雲月,呼吸則放得更緩慢了幾分。

然而無形波浪在碰觸到王陸之時,卻如同被無數道銳利的劍鋒切割,支離破碎,黑色的人臉悶哼了一聲,露出略微痛苦的表情。

“原來是有師門的護身法寶,難怪如此張狂……小子,看在你師門的份上,我不計較你這一次冒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