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淵眸中瞳孔緊縮,看著連陌。

連陌偏過頭:“皇叔應該以大事為重,皇上……應該不行了。”

“大事?”子淵忽然冷笑一聲,“你心裡的大事就是皇位嗎?”

連陌抿唇不語。

“本王會把皇位給你,”子淵眸底一片冰冷,連同周圍的空氣都冰冷地彷彿凍結,“可我的大事,就是阿薰,我要救她!”

“我不同意!”顛簸的馬車中,連陌的聲音忽然拔高,手指著沉睡不醒的阿薰,“我希望她從此就消失,永遠不要出現在你的生命裡!”

子淵抬起頭,即使馬車裡光線昏暗,依舊讓他臉上的震驚清晰地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連陌冷冷地笑起來,笑聲裡夾雜著一些破碎的低沉:“是,我是變態,我是喜歡你,我從小就喜歡你……。”

子淵眼中的光變幻萬千,忽然凝聚又忽然消散。

“陌,你喝多了。”子淵冷靜的輕輕吐出幾個字。

最無情的宣判,連陌望著他笑,狹長的鳳眼本該多情又嫵媚,此刻卻有微微的光亮透出來:“我醉了,我醉了……。恭喜皇叔,終於可以和心愛的人成親。”

馬車停下,冰澈在外面說:“王爺,到王府了。”

子淵沒有片刻停留,抱起阿薰走進王府。

冰澈留下來,站在馬車旁恭聲道:“七皇子請進王府。”

“不必了。”連陌看著門口消失的秀美背影,如此決絕,沒有任何的留戀。忽然間不知什麼原因,竟然扯動唇角笑了起來。

冰澈看他這個笑容看得心驚,七皇子一向風流溫雅,雖有時也會生氣或者不高興,卻從未像今晚這樣,渾身透著一種詭異的邪氣。

召喚

上揚的唇角和狹長的眸子,讓人彷彿看到一頭兇猛殘忍的野獸。

冰澈施了禮,連忙進去。

嚴成接到訊息,跑出來,看見子淵懷裡昏睡的阿薰,立刻說:“王爺,梁雙兒已經帶回來了。”

“立刻帶來見本王。”子淵一邊走,一邊咬牙切齒地命令,那個女人,絕對不會放過她!

阿薰安安靜靜躺在床邊,臉頰上有一抹紅暈,那是剛才喝了酒染上的,子淵看到,更加痛心疾首。

御醫跪在床邊診斷,半響才皺眉道:“回王爺,王妃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只是中了一點點迷藥而已,睡一覺就不會有事。”

“迷藥?”子淵看著阿薰的臉,沒有任何不妥,確實像昏睡了的樣子。

可是梁雙兒搭上一條小命,只是為了對阿薰下一點迷藥嗎?

不可能!

子淵站起來,大步走向外間。

嚴成已經押了一個錦衣羅裳的女子跪在廳中。

“梁小姐。”子淵居高臨下俯視跪著的梁雙兒,氣勢如虹,叫人心驚,“你究竟對阿薰下了什麼毒。”

梁雙兒抬起頭,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公子的毒,那些庸醫怎麼可能看得出來?”

站在一旁的冰澈卻渾身一驚!

那個笑容……和剛才門外七皇子臉上的笑容,多麼相似……

渾身上下都湧起一股十分不舒服和恐怖的感覺,冰澈第一次感覺手和足都無比的冰涼,似乎一瞬間到了三九寒天。

怎麼回事?

難道王爺真的沒有猜錯,七皇子暗中和公子墨有交往?

可是……七皇子沒有必要這樣做!

錚——

蒼茫的夜空中,一聲單調的琴音忽然想起,彷彿從天上傳來,動聽中夾雜著一絲神秘,像某種宗教的召喚。

錚——

又是一聲,雖然是單音,可是動聽之處,讓人從心底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