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大帳。”

是這樣的嗎?李昔轉轉眼珠,她還真沒注意過。以為他這段時間真的很閒呢。

“好了,用不著互相挖苦了。說正事吧。”李昔對著殿東側努努嘴,那裡住著尺尊王妃,“她怎麼樣?有沒有為難於你?”

文成收起笑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都還過得去。”

那就是不太好。

李昔拉著她的手一緊,“那三位呢?”

“她們不住在這裡,另有自己的住處。這裡不比大唐規矩多,用不著每天來給我請安。進了邏些城的第二天,倒是來過了。那個叫蒙薩的女人還給贊普生了一個王子,今年只剛九歲。也是贊普唯一的子嗣了。”文成說著,撫了撫自己的肚子,“今晚贊普不過來了。唉,若能有個孩子傍身,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李昔心一沉,她知道有些話是不好對文成明說的。史載,松贊干布可是隻有貢日貢贊一個孩子的。文成她沒有生養過,那個尺尊也沒有。她略一思量,便不打算告訴文成了。總要讓她懷著一個希望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下去。若是一個人沒有了希望,那樣的日子該會怎麼樣,李昔不敢想下去。至少目前,她不會說出來。

這個話題倒有些讓人生悶了,文成也是個有眼色的。忙笑道:“瞧我這記性。只顧著說自己的事情,倒忘了正事。請你來卻是有樁大事讓你幫著我參祥。”

李昔聽她如此說,正色道:“有什麼事,你只管說。不必說這些客套話。”

文成笑著點點頭,“昨晚贊普說,賽瑪噶公主已定下了婚期。贊普的父母已不在世,婚事便落在了我與尺尊王妃的身上。珠寶首飾由她來挑選準備,而出嫁前的宴請由我來準備。我呢,一時沒個主意,想聽聽你的意思。”

李昔頜首,她並不相信文成一點主意都沒有。後世所稱讚的文成可是個聰慧能幹的人,便道:“嗯,我還是先聽聽你的意思吧。這畢竟是嫁公主的大事,倒是馬虎不得。總要有個章程,才好細細謀劃。”

文成嘴上說是讓李昔出主意,但心裡卻是已經有了數,見她肯聽自己的意思,事事以她願為主,心中生出幾分喜歡,也不推辭,直言道:“贊普既然讓我掌管宴請一事,必是已經考慮得周全了。想我身為大唐公主,總要藉此機會將大唐的文明帶入吐蕃。”

短短的幾句話,李昔自然聽明白文成的意思了。松贊干布與文成公主大婚時,松贊干布並未向李世民要過多的金銀珠寶。單看隨嫁而來的工匠、經典、書籍、醫學論著、紡織農稼就知道這並不是簡單的和親,而是一次大規模的對吐蕃援助及開發。當然,從這些嫁妝裡也可以看出松贊干布的雄心和手段,他明白只有這些東西,才能讓吐蕃擺脫落後的書面,才能壯大自己的國力

李昔附和道:“你說得對,想必贊普也有此意。這次隨嫁而來的有不少的廚子。讓他們主勺,蕃人的廚子也要用上。蕃唐結合,想來也是一樁美事了。至於菜色,等下請來兩方的廚子商討一下就定下來。還有就是注意蕃人宴請的規矩,到了這兒可不要再按大唐的規矩了,入鄉隨俗嘛。既然已經是贊普的王妃,就是蕃人了。你說呢?”

文成點頭。兩人拉東扯西的,到了晌午便留在文成那裡用過了午膳,李昔方辭別而出。

此時,雪已停。偶爾會有隨著呼嘯的北風吹過細屑的雪粒落下,打在臉上有些許的痛。蝶風幫她立起風帽,扶著她小心翼翼地走在雪地上。而達雅、尼瑪卻是走得習慣了,兩人不等蝶風吩咐,急巴巴地走在前面拿了除雪的工具趕回來為李昔清出一條小路。

幾人轉過贊普的大殿,便遠遠地見到卓瑪一步一滑地走過來。

對著李昔恭敬地行了大禮,方道:“雪天路滑,我怕夫人有個閃失,特來迎夫人回去。”

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