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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石榴紅長裙從榻上垂下,旖旎委地。李昔斜倚在榻上,用素白的紈扇蓋了臉以擋住火光,象牙扇柄上的粉紅流蘇傾瀉而下,將她纖長的脖子遮了大半,越發襯得那脖子猶如凝脂一般雪白細膩,讓人忍不住想輕輕摸上一摸。
祿東讚的喉結微不可見地動了動,情不自禁地將目光移在李昔穿著的那件天青色繡著粉白牡丹的小襖上,粉白的牡丹,中有綴著金黃的蕊絲兒,繡在襟前袖後,漫地散落一朵朵,花蕊在火光下灼灼生光,兀地吸引人。
祿東贊不自然地低咳了一聲,李昔又眯起眼睛紋絲不動。
“昔兒”他坐在床榻上,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貼了貼她的臉頰,“是心裡不痛快嗎?我們之間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別悶在心裡好嗎?”
那樣的柔聲相問實與這個粗獷豪放的男人不相匹配,然而,他卻是這樣問了,這樣做了。
李昔密長的睫毛在紈扇下輕輕顫了顫,唇角漾起一絲苦笑。取下遮臉的紈扇,慢吞吞地坐起身來,臉上已是一派的溫婉:“我能有什麼不痛快的?你多想了。”
祿東贊坐下的時候正揹著火光,臉上線條有些發暗,李昔有些看不清他的臉孔,但她能聞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青草味,還能聽見他的氣息,能感覺到他灼熱的氣息幾乎撲到她的臉上,將她的臉和脖子吹得又癢又酥。離得太近,李昔本能地感覺到危險,下意識地就想往床榻的另一邊靠去,卻被一雙鐵臂緊緊摟住了肩頭,她低聲道:“唉,你別……”這個無恥的傢伙,又在一本正經地佔她便宜了。
“昔兒……”祿東讚的氣息有些不穩,他可以感覺得到自己的心跳是那麼的劇烈,幾乎要衝出胸膛來,即便是在血雨腥風的沙場之上,也未見得如此。他穩了穩神,有些事情還是講開了比較好,他實在不能忍受她對自己的誤解,哪怕一絲一毫也不可,“我昨夜領了贊普之命,今早是去勸公主完婚的。你也知道賽瑪噶任性得很。眼前的局勢有些不穩,吐谷渾已經公開對作,如果象雄國此時與他聯手的話,吐蕃怕是再劫難逃。贊普英明神武乃蕃人之福,我等立誓盟約追隨贊普。如能勸服公主和親,蕃民的安危便是去了大半。”
他是良臣,很擔心他的君主與子民,所以他去找賽瑪噶,用彼此的情誼去勸服。只是這“情誼”兩字……李昔想到這兒,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幹嘛要去在乎呢?她抬眼看著他,“幹嘛對我說這些?”
“我以為你會在乎。”他的嗓音有些乾澀,他對她已是推心置腹,為什麼她還這麼執迷不悟。
“我為什麼在乎呢?不管你與賽瑪噶是否有情都與我無關。你只要記著,我遲早會要離開這裡的。其他的就都隨便你吧。”李昔一鼓作氣地說完,發覺祿東讚的臉色極為難看,自己難道太無情了些?
她改用歡快的語氣又道:“你放心地做事吧,我很好。不用擔心我的。我們是朋友,我永遠都會記得,也支援你哦”
“是嗎?朋友?我此生最不想從你的嘴裡聽到的就是‘朋友’兩字。”祿東贊抿緊了唇,猛地將她摟入懷中。李昔沒有掙扎,靜靜地伏在他的胸前,聽到他的心在她的耳下有力地跳動著,她體會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和幸福。那是一種連她自己都無法明白的寧靜和幸福。
祿東贊發現她的安靜順從,不由越發加重了手臂上的力氣。告訴自己要忍耐,再等等,再多給她一點時間,總有一天,她會明白自己的心。
二人都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依偎著,火光跳躍著,將兩人的身影映在帳壁上。
良久,他自言自語道:“年少時,我已是部落之王。在遇到贊普後便對他的果敢、英明所折服。呵~可以說是一種英雄惜英雄吧。贊普要立業,身邊不會留無用之人。我呢,也沒有什麼野心,與其為自己的小天地整天提心吊膽,不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