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聰明好學有關。

文成趁著父子兩人攀談的機會打量尺尊王妃的表情。聽到松贊干布也在她的殿裡,便馬上著裝打扮了一番,施施然地過來。

她相較於半年前,態度緩和了許多,原因無他。松贊干布對隱忍謙恭的文成很是寵愛。對平日裡飛揚跋扈的尺尊冷落了許多。見面相敬如賓、若即若離的感覺。讓尺尊少不得靜心反思,她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女人,終有所頓悟。

文成望著父子兩人憨憨地笑著,尺尊低垂著眼瞼正襟危坐,坐姿顯得有點僵硬。

過了半響,偏就松贊干布一副沒有瞧見她的模樣。

文成突然覺得這場景有點可笑。

看似熱鬧喧囂,卻各有各的心思。念頭一閃,文成不由朝松贊干布望去,他表情認真的側臉有一種成熟男子才有的內斂與沉穩。

平心而論,松贊干布的相樣雖不如祿東贊俊美,但也算得上是儀表堂堂,氣質穩重,給人一種敢於承擔一切的安全感。當初自己嫁給他還有些惴惴不安,但相處下來便很快地接納了他,與此也有很大的關係吧?這樣一個出眾的人,還有讓人豔羨的身份地位,在吐蕃哪個女人不會動心呢?

她胡思亂想著,眼角不禁再次飄向尺尊,就感覺一道像利刃般銳利、充滿著寒意的目光盯視著她,見文成望過來,便很快收斂眼眸,彷彿那到目光從不曾出現過一般。

“大相夫人求見。”有侍從報。

文成發自內心的露出微笑,站起身來,“快請她進來。”

李昔進殿,一怔,沒想到殿內竟這麼多的人。依次見了禮,坐下。

松贊干布對李昔有著十分複雜的心情。初見,覺得她是個烈性兒的女子,且很有謀略。後來,他讓祿東贊去大唐求娶公主時,沒想到祿東贊將她帶了回來,給他做了夫人。這多少讓松贊干布有些失望。幸好,文成溫柔慧婉深得他心。不過,暗地裡,他還是對祿東讚的這種假公濟私的行為感到不屑。再後來,這個單子極大的女子,竟敢給滋事謀反的卓瑪假死藥,還順帶拐走了他的一名將軍。這讓松贊干布著實惱怒了一回。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對女子說出狠話。可偏偏這個女子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再加上有個巧舌如簧,城府極深的大相在一旁幫腔,他還真拿他們夫妻兩人沒有辦法。

李昔哪裡知道松贊干布那負責的眼神中隱含著什麼寓意,硬是沒往自己身上想。見他半天也沒有想走的意思,便撿些家常話閒聊著。

至尊知道這位也是自身公主的大相夫人,絕對比文成還不好相與的主兒,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她。便也不鹹不淡的插上幾句話,以至於場面不再那麼冷清。乍一看,還真有那麼點其樂融融的味道在裡面。

“贊普。”

正當李昔想得入神時,耳畔突然響起祿東讚的聲音,上午他要去軍營操練的,怎麼跑到這兒來了,驚得她眼皮一跳。

李昔轉眸一看,卻不知他何時走來她身旁。李昔起身讓座,祿東贊小心地扶了她的手,讓她仍舊坐下。

這點小小的關懷,卻讓尺尊紅了眼睛。曾幾何時,她也如那個女子般受盡寵愛,可後來。。。。。。一切都變了。

松贊干布的目光從祿東讚的身上落到了隨他而來的侍從手上。

“贊普,賽瑪噶公主讓人從象雄國帶來了這個。”祿東贊伸手將侍從手中的托盤接過來,扯下鑲著金邊兒的細絨布。

女帽一頂、松石一串。

松贊干布看後,直命他呈上來,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卻猜不出所以然。

李昔自從看到女帽、松石後,神色一動,將雙手交握得緊緊的。祿東贊正低了頭對著她,目光滑動的眼眸中似含擔憂。

李昔的心中微微一動,不自覺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