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微微泛紅外,確實並無他傷。

“張婆子!”夫人嘴角抽搐了一下,眼中恨意難掩,厲聲喝道。

李媽媽看了眼暈倒在地的張婆子,暗道這張婆子已是毫無價值了。雖說是親戚,但大難臨頭各自飛,誰又能幫得了誰。她有今天,只能怪她的運氣不好。偏偏遇到這等奇事,又遇到這樣護著奴才的主子。

夫人已是盛怒,現在任她說什麼都沒有用了。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只有將她與自己的關係撇得清清楚楚,才能保全自己。

於是,不待夫人施命於她,李媽媽已著手從屋子裡端了水盆過來,毫不憐惜地將一盆水全潑在了張婆子的身上。

張婆子肥胖的身子劇烈抽搐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

當她見到墨竹一臉的不屑,目光落到她那雙完好無缺的手上時,她知道,這場爭鬥她已完敗。

“哼,好一個奴才,欺主生事,昩人財物。李媽媽,你給我掌她的嘴。”夫人怒視著滿臉蠢相的張婆子吩咐李媽媽動手,李媽媽自是不敢手軟。十幾個巴掌下去,張婆子已被打得渾頭脹腦,滿嘴血腥。

李媽媽喘著粗氣,收了手。

“你們都看到了,這就是不把主子放在眼裡,不好好當差的下場。我們府上不比蓬門小戶,要的是臉面、講的就是規矩,不守規矩一律都留不得。”夫人威嚴地掃視著屋子裡的每一個人,看到李昔似笑非笑的表情時,胸口又是一陣氣悶,“李媽媽,給張婆子拿二兩銀子,打發她出府。別讓外人說我們李府薄待下人。”

李媽媽與張婆子聽了,一驚。竟是被趕出府去了。

張婆子已變了臉色,夫人責罰她,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沒想到能把她攆出府去,家裡早已沒了人,讓她投奔誰去?她已顧不得什麼臉面了,直接甩開了膀子大聲嚎啕起來,爬到夫人面前,扯住她的衣裙哭求道:“夫人,您發發慈悲,奴婢不能出府。奴婢若是出了府,可就是一點活路都沒有了啊……”

“放肆,還不放開你的手!”夫人嫌惡地踹了她一腳。

張婆子跌倒在地,震驚於行為舉止一向端莊的夫人竟然對她動了手,她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一個字兒,餘光瞥見李媽媽已輕巧的避開她,人若是落了難,求誰都是枉然。平日她一向張狂慣了,到了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肯出來幫她說話。

她的目光落要到李昔身上,眸光一閃,彷彿看到救星一般,滾爬到李昔面前,跪在地上向李昔哭訴,“大少爺,您大人有大量,求您開開恩,給奴婢一條生路啊。”

張婆子上前求李昔,夫人未加阻攔。她想看看李昔會如何處置張婆子。若她肯為張婆子求情,說明她的心還不夠狠,同情心氾濫的人,成不了什麼氣候。若她對張婆子置之不理,這才是真正的狠角兒。棋逢對手,有些事情就得需要從長計議了。

李昔看到夫人一副等著看戲的樣子,冷冷一笑,對張婆子道:“張媽媽,不是我李昔不給你機會。是你沒有把握好它。在這世上,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要做得太絕。要想著有山窮水盡的一天,更要想著多給自己留幾條後路。再者,你也不說過,我不過是一個姨娘生養的庶子。這去留與否,我自是說得不算的。我看你是求錯人了。母親已有言在先,而你又來求我,難道你想讓我忤逆母親不成?張媽媽,我看你是真真糊塗了!”

李昔的聲音,在這一刻,因為冷漠而威嚴之極。

張婆子止了眼淚,恨恨地盯著李昔。沒錯,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庶子!

李昔只當沒看到她的兇人目光,沉著臉,她斷然喝道:“來人!”

“是。”

“把張媽媽請出府去!等等,臨出去之前,記得好好檢查檢查,別把不該帶出去的東西帶了出去!”

這時的李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