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周律師接著道:“按照上述原則、根據上述法律法規,公安機關、國家安全機關、檢察院、法院、稅務、海關、軍隊保衛部門、監獄、走私犯罪偵查機關以及監察機關、軍隊監察機關、審計機關、工商行政管理機關、證券監管管理機關,計14個機關和部門有權查詢、凍結、扣劃單位或個人在金融機構的存款。

但不是有權查詢的機關就有權要求金融機構凍結,有權要求金融機構凍結的也不一定就有權要求金融機構扣劃。

根據現行法律規定,只有人民法院、稅務機關和海關三部門有權查詢、凍結和劃撥單位或個人在金融機構的存款。其它司法機關、行政機關、軍事機關及行使行政職能的事業單位均無權劃撥單位或個人在金融機構的存款!”

陳經理重重點點頭,確認道:“所以我們銀行對法院、稅務和海關三家以外的機關和部門要求劃撥單位或個人存款的,按照相關法律法規不能予以執行。”

在老家讓扣劃就扣劃,哪有這麼多事?

曾經有銀行不配合,結果銀行行長進去了。事實上不只是銀行,曾有一個通訊運營商的經理不配合辦案,要監聽個號碼他推三阻四,還動不動切公安的小號,結果也進去了。

全是慣性思維造成的麻煩!

忘了這裡是北州,不是老家,眼前這位銀行經理不怕公安。

馬傑不想就這麼灰溜溜回去,起身道:“陳經理,我們無權要求您扣劃欣達公司賬上資金,手續不全,這是我們工作的失誤,這一點我承認,但凍結手續一樣不少,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吧?”

“馬傑同志!關鍵是你們開始沒這麼說啊!”

陳經理敲敲桌子,轉身看看崔敏,“至於你一再強調的先來後到,實不相瞞,我們銀行也考慮過,不光考慮過還諮詢過法院的法官、檢察院的檢察官和我們農商行的常年法律顧問。諮詢過的法律專家一致認為這個時間點要一分為二看,你們對你們的案件擁有管轄權,崔敏同志對他們偵辦的案件一樣有管轄權,也就是說你們查的是兩個案子!

段恆昌只是因為所註冊的公司有你們所查的案件的嫌疑人的股份,被要求凍結其公司及個人資金賬戶;而崔敏同志查的是段恆昌涉嫌違法犯罪,聽崔敏同志介紹好像涉嫌多個罪名,很嚴重。

在涉黑案件上你們是先來的,但段恆昌涉嫌違法犯罪的案件,崔敏同志和劉家良同志是先來的。不存在所謂的‘先來後到’,遇到這種撞車的情況,我們銀行方面更多地是要考慮輕重緩急。”

怎麼可能這麼巧,這事裡面沒鬼那就真見鬼了!

馬傑的目光轉移到一直保持沉默的崔敏身上,將信將疑:“崔隊,段恆昌真涉嫌違法犯罪?”

“馬隊,段恆昌要是遵紀守法,你們能千里迢迢來北州凍結他公司和個人賬戶?”崔敏反問了一句,扶著椅把道:“我們接到群眾舉報,他涉嫌偷稅漏稅、行賄、虛假出資、非法經營等多個罪名,我們經偵支隊已立案偵查。”

劉家良不失時機地補充道:“馬隊,我們局領導對這個案子非常重視,甚至親自過來了,接下來肯定要深挖細查。你們真是幫了我們大忙,要不是你們也追查到這兒,我們還不知道他在從慶有同夥呢,說不定過不了幾天就要登門拜訪,請你們協助。”

什麼意思,不僅截我們的胡,難道還想去翻我們的案?

馬傑越想越窩火,冷笑道:“這麼說陳經理協助崔隊,不協助我們,一是考慮到‘輕重緩急’,二是深正市局領導重視,局領導親自來了,我馬傑只是一個小小的副大隊長,只能靠邊站?”

“小馬同志,話不能這麼說。”

梁副區長遞上根菸,意味深長:“有一點必須承認,深正市公安局對段恆昌的案子確實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