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怕說不清!警察叔叔,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如果我殺了人,我去抵命,但那個蠻不講理的女人真不是我殺的。”

這小混蛋心理素質還挺強,看樣子心理防線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突破的。

朱明東懶得跟他費口舌,回頭看看,確認該收拾的全幫嫌犯收拾好了,同老劉一起把嫌犯架出鎖子間,在聞訊而至的周圍村民圍觀下,把嫌犯塞進餘浜派出所協警開過來的警車,開啟警燈,拉響警笛,直奔鎮上而去。

王學東的女友任小蘭坐在後面的麵包車裡,嚇得魂不守舍,哭得梨花帶雨,一個勁為王學東辯解,一個勁兒哀求顧長浩放了他們。

“他的事放一邊,先說你的事。”顧長浩看看她的身份證,不解地問:“你家也在川下鎮鳳凰村,你們談戀愛的事村裡人怎麼不知道?”

“他家窮,我爸不同意,我們的事不敢讓我家知道,他也沒跟他家裡說。”任小蘭擦了一把眼淚,看上去很少可憐。

原來是自由戀愛,可惜所託非人。

顧長浩暗歎口氣,追問道:“去年7月份你在什麼地方?”

“深正。”

“深正什麼地方,具體點!”

“光華電子儀表廠,在隆華區。”

她不一定記得街道名字和門牌號,但有廠名就行了,等會兒打個電話一查就能查出來,顧長浩清清嗓子,又問道:“你們是一起去的?”

“不是。”

“誰先去的?”

“我,我過完年就去了,他原來在東海打工,後來沒活兒才去深正找我的。”

“後來呢?”

“他在深正找了幾天工作,沒找到合適的,就先回了老家。”

“因為沒找到工作回去的?”

“也不是找不到,是沒找到合適的,進廠工資不高,他有手藝,會鋼筋工,在工地幹一個月能掙三四千。”

……

反覆盤問,她始終這麼說。

到了派出所,跟所長教導員簡單寒暄了幾句,借用派出所的訊問室繼續盤問,任小蘭對於王學東去年在深正的所作所為似乎並不清楚,在樓上接受審訊的王學東也交待他在深正期間白天出去找工作,女友白天一直在廠裡上班,晚上二人才去任小蘭管同事借的租住屋相聚。

這個案子韓局親自過問,遇到這個情況要及時向韓局彙報。

朱明東來到走廊盡頭的會議室,用手機彙報道:“韓局,女的不太像撒謊,剛才家裡的同志也去她打工的那個廠核實過,去年6月份、7月份和8月份生產任務緊張,工人很難請到假,星期天都不休息,工資表上也顯示她一直在上班。”

“沒嫌疑是好事,不然一個大肚子押解回來也是麻煩。”

“那我就把她放了?”

“沒證據當然要放人,王學東呢,王學東交代沒有?”韓博回頭看看正跟孫維菊聊得火熱的導師,問出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沒有,這個小混蛋抱有僥倖心理,滿口瞎話,死不承認。”

“滿口瞎話?”

“他承認案發當晚去過現場,翻牆進去的,但進去之後發現陳紅已經死了,滿地是血。他說他身上的錢也不多了,於是拿走陳紅的錢包和手機,還在屋裡翻了翻,看看有沒有其它值錢的東西。”

當警察有一個特別重要的注意事項,不管誰入警老同志都會叮囑千萬不要輕信當事人的話。

嫌犯堅稱沒殺人,韓博一樣深表懷疑,但還是低聲問:“他沒殺人,那他三更半夜去被害人家幹什麼?”

“他說被害人蠻不講理,白天當那麼多路人羞辱他,簡直奇恥大辱,打算晚上過去砸被害人的車。結果到了才發現被害人的車停在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