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

如果被訊問的人沒問題,那麼他所指的便是戴輝等騙子。

要是被訊問的人有問題,那麼他所指的就是綁匪,就是綁架這件事。

先入為主,咄咄逼人,給被訊問人營造出一種公安機關已掌握很多證據,甚至已抓獲綁匪,已把戴輝解救出來的錯覺。讓被訊問的人覺得不能抵賴,因為抵賴根本沒用。

汪正山果然上當了,哭喪著說:“石警官,我沒讓他們綁架,就是讓他們嚇唬嚇唬,我是受害者,被姓戴的騙幾百萬!找姓戴的,門兒都不讓進。找縣裡,縣裡不管。來堵門,你們公安袒護他,你讓我怎麼辦?”

特麼的,居然真被猜中了!

石寶華欣喜若狂,擺出一副盡在掌握中的架勢:“他們詐騙,公安機關會跟他們算詐騙的賬。你涉嫌綁架,我們就要跟你算綁架的賬!考慮到事出有因,考慮到你是受害者,我們可以酌情從輕處理,但是要看你的態度。事情走到這一步,態度決定一切,你主動交代,跟我讓你交代是完全不一樣的!開始吧,別浪費時間。”

“我交代,我交代,石警官,石支隊長,我沒想過要綁架。”

“少廢話,說重點!”

“我不是被騙了麼,幾百萬,一半是管信用社和親朋好友借的,真是傾家蕩產。找戴輝,他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最後乾脆躲著我,不接我電話。找人找車來堵門,你們公安不管還罰我,找縣裡,縣裡又不管。”

“那個申總走了,香港的餘總也走了,幾個副總一個接著一個走,要是姓戴的也走掉,這個錢我管誰要?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實在沒辦法,只能自己想辦法。我想到以前在省城做工程時認識的許奎,他們專門幫人討債……”

跟分析的一樣,他找到一個叫許奎的男子,談定要回損失給對方20萬。

許奎於是帶著三個人趕到鳳儀,從他這兒先拿5000元作為討債經費,並用他的麵包車作為交通工具,在金鷹公司附近蹲守。

他不放心,生怕戴輝跑了,把事情委託給許奎之後也躲在附近監視。

戴輝出逃當天下午,他騎摩托車同許奎等人駕駛的麵包車跟著戴輝的套牌車一直跟到兩縣交界,親眼目睹許奎將套牌車逼到路邊,戴輝躲避不開,撞到路邊的一棵大樹。

正值下午,隨時可能被過往的車輛和行人發現。

許奎控制住戴輝,讓兩個馬仔幫他把摩托車塞進麵包車裡,讓他先把麵包車開走。當時沒多想,結果把車頭撞壞的麵包車開到修理廠,再打許奎手機就打不通了。

只認識許奎,另外三人不認識。

只認識許奎這個人,只知道許奎這個名字和他的手機號,其它情況一問三不知!

涉嫌綁架,不管是不是受害者,先控制起來。

回到總裁辦公室,石寶華鬱悶到極點,好不容易找到條重要線索,結果線索又斷了,人海茫茫,去哪兒找那個許奎。

韓博全程旁聽審訊,同樣失落,託著額頭說:“現在有三種可能,第一種,許奎見財起意,劫款潛逃,同時殺人滅口。第二種是黑吃黑,他見財起意,劫款潛逃,放走了戴輝,因為他知道戴輝是詐騙犯,不敢報案。

第三種,戴輝潛逃時身上沒帶多少現金,知道很難脫身,承諾只要把他送到什麼地方,就給他們多少多少錢,變相收買這幫替人討債的涉黑團伙。”

韓博想了想,接著道:“從賈川等人交代的情況和今天統計的情況上看,申雨露和餘紹東潛逃之後,戴輝並沒有騙到多少錢,該轉移的贓款他們早轉移了,他身上的現金應該不多。從這個角度上分析,第三種可能性較大。”

只要人沒死,接下來的事會好辦一些。

要是人死在那邊綁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