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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英良很誇張地指指額頭,突然一臉壞笑:“我不是為自己辯護,如果想以此逃脫法律制裁,早提出去做精神鑑定了。當然,去做鑑定也沒用,我怎麼可能精神分裂,怎麼可能是瘋子。”
不瘋怎麼會說這些瘋話!
韓博越想越不對勁,正琢磨這番話到底什麼意思,郝英良竟輕描淡寫地問:“韓局,你絞盡腦汁、想盡辦法、頂著壓力收集到那麼多證據,辛辛苦苦跑到喜馬拉雅山那邊把我抓回來送上法庭,結果我還坐在這兒跟你吹牛,並沒有被槍斃,你是不是很失望?”
“坦率地說,對‘壞英良’沒被執行死刑我確實有些失望。‘壞英良’應該慶幸,他之所以能活著,可以說是‘好英良’救了他。”
一語雙關,這才是自己所瞭解的韓博。
郝英良笑了,笑著問:“韓局,如果‘壞英良’和‘好英良’在不久的將來,一起走出這裡去唿吸自由的空氣,你是不是更失望?”
他說得不是瘋話,原來埋伏打在這裡。
一個被判處死緩的重刑犯想走出電網高牆,在別人看來這簡直是一個笑話。
然而,韓博不是別人,對眼前這位太瞭解不過,他既然能說出這番話,說明他至少有七八成把握。
如果沒猜錯,他在看守所時總嚷嚷著要見自己,就是想以“勝利者”的姿態亮出底牌,想證明他並沒有輸,至少沒輸得一敗塗地,想以此在自己身上找到一點成就感。
“郝英良,別做夢了!”姜學仁最看不慣這種囂張的囚犯,拍拍桌子:“不久的將來,什麼叫不久,二十年,還是十五年?想早點出去,就要端正態度,認真反省,接受改造,爭取立功減刑!”
“姜副局長,二十年太久,十五年太長,我只爭朝夕。”
“保護傘”已經被打掉了,就算有漏網之魚,誰敢在這個風頭上干預司法,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地給監獄管理局打招唿,讓監獄部門放人。
他這個謹慎到極點,越獄風險太大,搞不好會被當場擊斃,所以越獄同樣不太可能。想透過立功減刑倒是有可能,但最多能減多少年刑期是有相關規定,想以此“只爭朝夕”無異於痴人說夢。
精神分裂,精神病。
韓博沉思了片刻,勐然反應過來,緊盯著他雙眼問:“到底什麼病,杜茜應該知道吧,她去年就是因為你的病回國的吧?”
居然要透過這種方式出去,想想就丟人,但只要能出去就是一個勝利。
郝英良很想看到對手失望的樣子,很平靜地說:“鱗癌,一種比較罕見的癌症。從03年春節開始經常牙疼,對於生在農村從小吃苦長大的我來說,牙疼根本算不上什麼,每次都吃止痛片來鎮痛。後來牙齒突然腫的整個臉都僵硬了,不得不去醫院。
市人民醫院沒檢查出來,我也沒在意,輸了幾天液,拿了一點藥,就出院去香港喝思成兒子的滿月酒。到香港又復發了,疼得很厲害,去瑪麗醫院做全面檢查,結果被確診為下頜骨鱗狀細胞癌,醫生說如果不及時治療,癌細胞會蔓延到腦部和唿吸道,但要是能夠接受科學的治療,是有治癒希望的。”
患有癌症,有生命危險,而且是罕見的癌症,符合保外就醫的條件!
姜學仁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也沒聽說過什麼鱗癌,很直接地問:“牙疼,口腔的病,是不是口腔癌?”
他不懂,韓博懂,勐地搶過郝英良剛送到嘴邊的煙,冷冷地問:“管教民警知道嗎,監獄領導知道嗎?”
“得癌症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迄今為止只有杜茜和你們二位知道。不怕二位笑話,好死不如賴活著,再拖下癌細泡真要擴散。如果韓局你再不來,我也打算過幾天跟管教說,杜茜和我請的律師也會向監獄方面提出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