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斌買了張臥鋪車票,是下鋪。雖然價錢上是稍微貴了點,不過圖個方便嘛。他對面鋪位是個大小夥子,樣子也就是二十二三歲吧,身上裹著個大大的毯子,躺在臥鋪上。由於個頭實在太高,倒有半條小腿橫亙在臥鋪過道上。

這個閉眼不見睜眼見的,王曉斌自然禮貌地打了個招呼:“你好!”可那大小夥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啥也沒有說,似乎心情有點好。瞧那模樣,滿臉愁雲密佈的,準保是有什麼心事。

王曉斌自討了個沒趣,也就不再多問。放下簡單的行李,然後一仰頭臥倒在鋪位上,沒多久就打起微鼾進入了夢鄉。這也難怪,近幾天他為了辦護照的事情忙前忙後,累得是半死不活,這一躺下,那還不睡個香甜啊。

也不知睡了多久,反正火車是已經轟隆轟隆地行駛在路上了,王曉斌被嘈雜的人聲給吵醒了。

“高明,這次你要休息幾天啊?”一個漂亮清純的小姑娘拿著個本子坐在王曉斌的鋪位上問著對面的大小夥子。小姑娘旁邊,還坐著兩個女孩子,就這樣,大半個鋪位給人佔了。這幽香陣陣的,王曉斌也就偷著陶醉著,琢磨著這幾個小姑娘怕是幾個美女吧。

“高明?誰是高明啊?好端端地佔著我的鋪位幹嘛?”過了會,王曉斌猛然想起自己不是要睡覺嗎?也就顧不得聞那少女體香了,張嘴就要趕人。這大男人睡覺的,女孩子蹲在旁邊,成何體統?這王曉斌醫生做久了,睡眠一向要保證充足,否則那還不心神不寧,一刀給把病人命給去了?

這女孩子看來是越漂亮,就越野蠻,這都是落《我的野蠻女友》給惹的。打那片子一出,這女孩子就沒幾個溫柔的了。哎,可憐了男人啊。

剛才問話的漂亮女孩子聽了王曉斌的話,心頭不樂意了,野蠻火辣勁也就上來了,回頭望著王曉斌帥酷的面孔愣了下,冷哼道:“哎呀,你連高明是誰都不知道啊?你是頭豬啊?”

不得了,這話一出,旁邊的兩個女孩子附和道:“就是,還是頭笨豬。高明可是咱們國家籃球界的未來之星啊?而今雖然他受傷了,可只要他傷好了,可就是國家籃球隊的絕對主力。哎,我看你連高明都不知道,難不成深山野林待長了是個野人不成?”

這兩個丫頭嘴巴真是刁鑽,竟連野人都抬了出來,這不就等於說王曉斌孤陋寡聞,不食教化嗎?

王曉斌心頭不樂意,正想說話,可對面的大小夥子似乎也不樂意,皺眉說道:“對不起,我想休息,三位小姐能給我安靜的空間嗎?”

王曉斌呆了,心想,這話說得真他孃的不卑不亢,得體得很啊,咋我就不會呢?沒過一會,那三個小姑娘就起身離開了。王曉斌就更是驚呆了。他可不知道時下這追星風濃,明星的話就是金口玉言,他們的那些個仰慕者那是言聽計從的。

這下子世界安靜了,沒有人打擾,王曉斌很快又一次進入了夢鄉。再次醒來時,已是次日凌晨。

“怎麼?睡不著嗎?”藉著車廂過道昏黃的燈光,王曉斌依稀看到對面的大個子輾轉反側著,於是張口輕聲問道。

“嗯!”對面叫高明的小夥子答道。

打出名後,高明的性格就變得孤僻起來。剛開始還以為王曉斌是他的球迷就沒有回答,現在一看王曉斌並不知道他是那棵蔥,這漫漫長夜的又無心睡眠,這才接過話來。

“走,去抽根菸吧!”王曉斌笑道。

吸菸處,王曉斌給大個子遞過去一根西門洪康的特製煙。

“對不起,運動員不能吸菸。”

“哦,這不是煙,是一種草藥,能減緩血液流動,起安神的作用。”王曉斌笑著解釋道。前頭在大興安嶺,他可是實在抽不慣這種沒有任何加工的旱菸。

點上煙後,王曉斌才注意到高明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