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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度。沒錯,能用銀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大義更不是隨便能用銀錢買到的。
英華復土後,還要長期將北方擋在國體之外,不把一國福利與機會分勻給北方,這也意味著南方在資本和商貨層面繼續壓榨北方,到時南北人心裂痕會越來越深,一國之內,七千萬北人將個個異心。
薛雪兩手一攤:“五千萬呢?”
陳萬策聳肩:“沒這五千萬,就得不到七千萬。”
爭吵繼續,也不斷有人加入,分別持不同立場,到最後大家都看向李肆。儘管北伐還沒提上議事日程,眼下這場爭吵頗有點務虛的味道,可一旦國家在這上面有了方略,也就意味著離北伐已不遠了。
李肆暗道,主政者果然是不可能偏執的,越是大國越講求中庸,就因為天秤上每一側的砝碼都過於沉重,一側壓下去了,另一側不是升上去,而是跳出天枰。
“軍管是需要的,但不可能持續十年。投入是需要的,卻不可能每年五千萬,南北是要一體的。可不能丟了根基……”
李肆說著跟搗漿糊毫無二致的話,最終的定策看上去也像是在陳薛兩人之間找個平衡點。
比照漠北和西域制,以都護府方式對北方進行軍管。階段性融合。比如山東三年,北京五年。軍管期間,以舊世王朝之術維持地方,從官府、醫衛和文教等各個領域逐步改造。
即便如此,一旦復土,最低也需要每年三千萬的投入,至少持續十年乃至二十年,在這上面就再沒辦法考慮節流。只能開源。
李肆對薛雪道:“你有信心說服兩院接受增稅三千萬的決定嗎?”
薛雪苦惱得幾乎要扯脫自己的鬍子,最終無奈地道:“一千萬還可,三千萬……非陛下莫能為啊。”
李肆也苦笑道:“別高估了朕,兩院剛遞上來減稅的諫議案,他們覺得西域砥定後,該讓工商鬆鬆氣了。”
他看向陳萬策:“這事大家都得上陣,對初你能在兩院那每年榨出五千萬。復土後立即推南北一體都沒問題。”
陳萬策長嘆道:“如陛下所言,我們都還沒作好北伐的準備,就連復土後暫時過上一段苦日子的自覺都沒有。”
他又道:“現在可不是跟兩院交底的好時候,兩院正在吵該怎麼對待滿人這事。”
說到這事,李肆也忍不住想笑。笑的不是兩院,而是國中名筆艾尹真和南投滿王胤禵。這幾月裡,兩人或公開或私下,或對他這個皇帝,或對英華輿論,都在鼓吹著一種言論:滿人贖罪論。
國中清算滿人的輿論一**高漲,甚至已有民間團體編纂了《百年滿禍志》,一一開列要掛長街的滿人名單,死的都要從墳裡刨出來掛,甚至上溯到李成梁時代。
這情形不僅讓胤禵弘曆等南投滿人貴族心驚,連一貫以噴英華國政為樂的胤禛也因危機而生責任感。也許是還揣著一分曾是滿人主子的自傲之心,也許是怕李肆在這風潮之下變了他的優容待遇,總之胤禛不僅以艾尹真之名在報上言深意切地談制壓西域的百年大計,還時不時借與舊日臣子會面的機會,大談如何“新世作新人”。
結合胤禵和弘曆殷勤地上書,懇求給南投滿人一條出路,李肆覺得該是擺明態度,給北面滿清壓力,以便預熱北伐的時候了。
當然,這事他不能隨便開口,就讓兩院先討論,沒想到兩院幾乎吵翻了天。
東院當然力主嚴懲滿人,具體建議多如牛毛,全體押去南洋開礦是很溫和且無趣的,全體殺掉這提議也太過簡單粗暴,大多都是驅趕到北海以北的苦寒之地自謀生路這類陰損招數,總之一向都以仁義為大義旗號的東院在這事上是持激進態度。
西院卻主張區別對待,頑冥不靈的隨便怎麼處置,可一般的滿人還是得看作是人,大多數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