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那茹喜,要以你們的血ròu為食了。

將那諂媚得有些噁心的桂真趕走,馮靜堯也是低嘆,旗人勞工都在籌劃奪礦占城,據瓊州反luàn了,人心如此動dàng,李天王……為何還不回來?

“李天王還不回來,為的是什麼?為的是不願髒了他的手,沾上讀書人的血”

廣州青浦,工商總會總部的一處偏廳,不少商人正群聚於此,低聲議論。報上的口水戰打到現在,卻是空自熱鬧,他們也覺得有些煩躁,異樣心思也活絡起來。

“英華立國,我工商又出銀子又出血汗,那些讀書人沒少扯後tuǐ,現在他們這般猖獗,若是李天王真被他們壓低了頭,我們的日子可就難過了。照著我看,天王就是這意思,由咱們自己下狠手為好”

叫囂的都是從湖南逃過來的商人,他們可是見慣了打殺的,動不動就喊“組團sī戰”的口號。

“對特別是那幫靠著《正氣》聚在一堆的腐儒窮酸尋著他們的報局,一把火燒了”

“要看清真正的敵人,那《士林》報的鄭之本喊著要跟咱們工商同權,卻是借這個口號上位。到時大權在手,背後士子千萬,對咱們下手可不會皺一絲眉頭。北面朝廷那兩江總督張伯行不就是這般作派麼?他才是真正包藏禍心”

“對先燒了《士林》咱們跟腐儒誓不兩立”

眾人喧囂不止,有人暗中眉目來往,嘴角掛著怪異的笑容,還有清醒之人苦勸著等李天王回來之後再說,卻是沒什麼效果。

“天王該回來了吧,已經luàn成這樣了……”

同一棟樓裡,彭先仲憂心忡忡地尋思著。

肇慶,原督標衙mén被改作了內衛署衙mén,從屬於中書廳的內衛署由劉興純管轄,同時受軍令廳和禁衛署節制。劉興純掌管的是一國境內安靖,經常不在署內辦公,實際坐鎮這個衙mén的是內衛總領周寧。

此刻周寧也正有些心神不寧,他是被之前清廷散發的傳單給嚇住了,因為那上面也專mén點了自己的名字,將他與一軍統制同等對待,給他允了一省提督之位。

對這許諾,他本心是嗤之以鼻的,一省提督?別看他現在只有內衛左都尉銜級,管的也只是六七個小營三四千內衛,可擔負的是整個英華境內的拱衛之責。要招攬他,除非清廷開出領shì衛內大臣,這可能麼?

但被清廷單獨點名,卻讓他很是不安,他可跟其他被單獨點名的要人不同,跟李肆之前的jiāo道不是那麼“純正”,李肆會不會猜忌他,這個問題讓他很苦惱。

眼下人心浮動,執掌軍令廳的範晉已經給他下了備戰之令,他正想著能大開殺戒,好向李肆證明自己的忠誠。而到底殺誰,他聽話就好。而以他的推斷,多半該是讀書人。

“總領,該向上面表表態了,不止是說sī人之事,而是咱們內衛,該主動作點什麼……”

部下跑來進言,目光還閃爍不定,周寧心中咯噔一響。

“李天王一直在外,坐看風雲,怕不止是看工商和士子。咱們這些人,忠心不忠心,可就看得再明白不過。”

那部下也像是被這局勢給驚得難以安坐,他們這些反正綠營,現在批上了藍衣,卻被民間和英華朝廷稱呼為“藍營”,這稱呼背後是什麼態度,不言而喻。

“可天王歷來強調軍令重於山,這一條不守,怕是……”

周寧還是保持著三分清醒,他們是軍隊,luàn動可是李肆更忌諱的。沒有李肆簽發,中書廳和軍令廳一同附籤的軍令,內衛更是不能出動。

“違軍令和隔岸觀火,意圖不軌,到底哪條罪重?職下已知一些訊息,肇慶、高州即將生luàn……”

那部下這麼說道,周寧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