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保護自己了,以後面對的若干問題,他們無能為力。於是他們請阿圓吃一頓飯,溫聲拜託她照顧我,便買了次日的機票回去。

“江茗,別再讓你媽難過了,父母沒有欠子女的”

臨別,爸爸如是對我說,成功出櫃、走上一條孤獨的路,等一個同樣的人來與我匯合吧。

但那個人,可能不是陸以安。

作者有話要說: 年輕的時候,我們都為愛情瘋過。

☆、三十一

人生太長,路不算遠,我後來還是要常常想起她,總把我遇到的事、走過的街道、看過的書與她聯絡在一起,記憶明明很單薄,卻要佔據我生命裡的諸多時光,從每一個縫隙侵入我的身體,我的靈魂、我的神經都是她,我所有關於愛情的情緒那時候都給了她。

從、真的再得不到以後,我明白那念念不忘的、放不開手的不僅僅是喜歡,是愛。

是我的愛。

那卑微而可憐卻被我奉為至上的愛。

暫時間沒辦法愛上別人,我需要漫長的時光來治療、而那漫長而找不到休止符的時光裡,我為之痛苦。這就是我愛而不得的情。

2011年寒假,回家、在新的城市、沒朋友的城市、蝸居在我的小房間,整整四十天的寒假,我確切記不起來做了些什麼、大多時間渾渾噩噩處於夢中。不過、好在自那次安眠藥事故以後,再沒有噩夢。說起來、我竟有些不幸,父母親皆是父母早亡,祖父母外祖父母只存在我小時候的記憶中,隨著父親工作頻繁變動、到現在他們決定定居在這裡,我沒有熟識的親友,在這城市、在高樓林立之間,我只在其中一間小房子裡,外出的時候、街道上人來來往往,我一個人,孤獨。

孤獨、氣息常縈繞在我神魂,一個人沒有了朋友多麼可怕,好在我還有些愛好、將因陸以安開始的書法堅持了下去。

時間過得也不慢的、用兼職的錢買了半智慧手機、可以整日夜窩在被窩裡看小說、哭泣、日復一日熬過這些夜晚。父母工作在外、我只要保證自己一日三餐就好。換了新手機新號碼以後、不需要與人多聯絡,除了阿圓、每隔幾日與她煲一次電話粥。她、是我為數不多喜歡異性的朋友、不過也不算平常、她研究同志文學。

寒假過後,再回到北京,時三月日本大地震、我搬出了宿舍。平靜得不起波瀾的大學生活、兼職、實習、學習。但、我沒有大學四年同寢的室友,大二下的清明,搬出了宿舍、因為性向明朗。

除阿圓外的兩個女孩,不能接受我喜歡女生的事,雖然沒有與我直接說明,但她們再不在我面前換衣服、也不與我一同去澡堂,北方的大澡堂著實令人尷尬、以致她們以為我會偷窺她們。

我看目光,哪怕是隨意的目光,讓她們感覺受到了侵犯,在她們面前我一下變成了一個異性,在性方面,不自覺的總要帶著戒心。剛開始大家都心照不宣、我也刻意與她們互相避開,直到終於戳破。

我記得那是三月中、那天我與阿圓外出逛街,回來很高興、進屋的時候也就沒有敲門,推開們進去靠著窗戶床的那女孩正在換衣、我一進去她變尖叫,我連連道歉退出去。

這可是我住的地方呀、我只是忘記了敲門,我性向為女,但我本身是一個健康正常的女性,有些事情即便做太多、也沒辦法打破人們心中的壁壘、應是如此吧,就像我二十年不喜吃蔥,一見著就難受。

我理解她們,做得並不過分。

我對她們說我會搬出去,給我半個月時間找房子。她們默許、阿圓亦然,大概她也明白這是最好的、因為我們在這間屋子裡、大概再來四年,也沒辦法互相改變。

但我那時、未想到我的新室友是韓素心。

素心,那個在酒吧裡愛常梅豔芳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