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綿陽中學,離家近一點,但賴不住我央求,她還是和我一起留在成都,只是總會遇到很多初中同學,我和她的事被他們添油加醋又在新學校傳開,我真恨那個人,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他只是動一動嘴,就改變了我和筱雨的人生。那整個暑假爸爸都不讓我去綿陽找她,她也沒來見我,後來我才知道她父母要把她轉去J縣,J縣的教育質量比這邊差很多,我想轉過去,爸爸不同於。最後還是叔叔偷偷幫我,米已成炊爸爸才無奈的答應了”

“可是,上天好像總和我們過不去似的,半年我們又從那裡轉學回來,還是被學校勒令轉學。爸爸快氣瘋了,從十四歲到十七歲我們一直在折騰,父母們終於開始防備我們,他們覺得同性戀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我想只要她和我一起,我什麼都願意的,只是這一次她再不願與我一起。她去綿陽,我在成都。我們有時候一週一見,有時候兩週才能見,她偷偷來見我。本來我們那天要見面的,我一直在等她,可是她不會再來了。”

陸江仍是趴在我腿上,褲子溼得難受,心裡更難受,她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在控訴,委屈得很,但我除了聽她說話,無一句可安慰她的。她房間的窗戶沒有開,還好窗簾不是遮光的那種,勉強透寫光進來,緩解我心裡的壓抑。我的手,無意識的一下又一下輕輕拍她的背,她的身體仍是一抽一抽的。

我聽她說話。如果可以,真願自己可以像一個大人,她想我訴說委屈,我便替她主持公道。只可惜,我不是。

“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的,但她在乎,她害怕別人的眼光,害怕讓別人失望,只是因為寵著我便隨我折騰,假裝很勇敢的站在我前面。我原本什麼都不在乎,只是為什麼那麼多的人都在關心與他們無關的事,我們只是這世間那麼微不足道的兩個人,對他們一丁影響都沒有。他們卻要以我為樂。”

“他們以我為樂,我便要讓著他們,躲著他們,他們一個不高興,我便要如讓他們所願,躲在角落裡偷偷的不可見人,從這裡躲到那裡,又躲回來。可是漫長的一生我能躲哪裡去,去天邊嗎?”

“江茗,我能去哪裡呢?”

“我去哪裡也不會讓別人滿意。”

“我應該去見筱雨。”

“可是我又怕見到她之後,她不理我,我一個人害怕。”

我抱緊她,她說她害怕,我的眼淚止不住的在流,順著臉頰順著流進身子裡,冰涼、黏糊糊的。

“我一直以為筱雨像我愛她一樣愛我,因為她的愛讓我無畏,可是她現在說她不愛我,她說我是同性戀而但她不是,她說不與我說清楚只是因為不想我一個人揹負同性戀這個包袱。她好像只是憐憫我。”

“可是同性戀不是包袱!這只是真的我,這是真正的我,是所有人沒辦法理解但我仍然要明白的我。”

“她只是不愛我而已。她愛上了一個男人,留一本日記給我,我卻連找她問清楚都不可以。”

她說著說著又趴在我腿上痛哭起來,她的身體很輕,只是趴在我頭上,我卻覺得她所有的體重都是壓在我心頭的。我不停的拍打著她的背,最後索性抱著她,頭靠在她背上一起哭起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哭,只是見她哭難過得緊,我不想安靜的看她一個人哭。

她說,我的父母我的家庭都是需要我躲起來的人,在這世界我已無處可逃。

陸江最後哭得睡著了。我輕輕的把她挪在床上,她現在估計七十斤不到,抱起來也費不了多少力。

從她房間出來,陸茗生坐在沙發上看手機。

“江茗你去洗個澡吧,我找小江的衣服給你換,估計有點小,將就一下。”

陸江這一覺睡得很長,直到晚上。

我穿著她的衣服坐客廳與陸茗生聊天。他說她已經很久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