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進,1899年和1907年,《日內瓦公約》進行了修訂,將保護物件擴大到戰俘。

所謂的“戰俘”,是有明確規定的。比如:備有可從遠處識別之固定的特殊標誌;公開攜帶武器;遵守戰爭法規及慣例進行戰鬥。

軍裝就是可從遠處識別的固定特殊標誌。

所以簽署過《日內瓦公約》國家的部隊,基本上沒有穿著敵軍軍裝進行作戰的習慣。原因很簡單,如果穿著本方軍裝作戰,一旦被俘,參照《日內瓦公約》,可以受到戰俘待遇。而穿著敵方軍裝戰鬥,一旦被俘,將不受《日內瓦公約》的保護,這也就意味著,到時候,要殺要剮就全憑敵方的心情。

對於葛立夫和胡聽風來說,《日內瓦公約》沒有絲毫的約束力,這倆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個東西,縱然是知道,他們也不會在意。和外國人相比,中國人打仗,從來都是無所不用其極,看看三十六計,想想水火無情,中國人狠起來,洋人根本不是個。

如果需要,讓葛立夫和胡聽風光著屁股上戰場,這倆也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秦致遠有心理負擔。

幾乎就是在戰鬥剛剛打響的時候,秦致遠面前的兩部電話幾乎同時響起。

鈴鈴鈴……

聽到鈴聲響起的那一刻,秦致遠快速從椅子上彈起,第一聲鈴聲還沒有響完,秦致遠就抓起話筒。

“這裡是狼穴,我是頭狼。”

雖然德國人更喜歡自稱為狼,秦致遠還是把指揮部的代號定為“狼穴”。

法國人喜歡雞,總不能稱為“雞窩”。

話筒裡傳來的聲音是法語,秦致遠鬆了口氣,這是那兩個配合第六團行動的師部打來的。

行動之前,秦致遠已經和那兩位師長溝透過了,並且通報了這邊的攻擊日期,並沒有通報具體時間以及作戰計劃。這樣做,是為了防止情報洩露。

歐洲就這麼大點,雅利安人和高盧人的關係錯綜複雜,彼此之間的滲透都不少,秦致遠為了保證戰術發起的突然性,只能這麼處理。

從秦致遠的反應上看,他的心裡未必和表面一樣冷靜。

秦致遠有擔心的理由,這是華人第一次充當戰術主體,誰都不知道會打成什麼樣子,有可能會一帆風順,也有可能會折戟沉沙。秦致遠希望能一炮打響第六團的名頭,在法國人和英國人面前樹立華人的新形象。

戰前要保密,一旦打響就沒有意義。秦致遠向電話另一端說明戰鬥已經開始,請他們按照預定計劃,對當面德軍發起牽制性進攻。

法國人的參謀部名氣沒有德國人的大,也能行使基本的職能,對於種種情況,參謀部都有應對預案,那兩個師只要按照應對預案執行就可以。

“秦,看來你也很緊張。”秦致遠的表現,都落在皮埃爾眼裡,皮埃爾出言調笑。

“皮埃爾,如果在前線戰鬥的是你的孩子,你會比我更緊張。”秦致遠並不否認,秦致遠又不是鐵人,緊張是本能反應。

“是啊,如果我是你,我會更緊張。”皮埃爾也不否認,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福煦才把皮埃爾安排在司令部。

“先生們,現在緊張沒有任何意義,咱們只能選擇相信前線計程車兵們。”亨特爾擁有豐富的作戰經驗,現在已經完全進入角色。

鈴鈴鈴……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秦致遠拎起聽筒。

“上校您好,我是鄧普斯蓋爾,您的孩子真能幹,他們已經衝進德國人的陣地,乾的漂亮極了。現在,我覺得現在我們需要對德國人的第二道防線實施炮擊,好讓他們無法組織支援。”鄧普斯蓋爾熱情洋溢,以至於都忘記了使用代號。

“我認為不需要,上校先生。那裡有咱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