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未必。

我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自己都吃了一驚,肆酉聽到我這句話愣了許久,舉著茶勺的那 隻手一直沒有放下,她抬頭看著我,但沒有說話。

我想,那四個字應該是我內心中一直隱藏的那種想法——我想苔伊,但苔伊不屬於我, 可如今青葉應該屬於我,因為五位王子都各有三位妻子了,且每人的三位妻子即便不是出身 顯貴,都是大戶人家之女,不可能看上青葉這種只會做得一手好菜的民間女子。

青葉也不是苔伊替代品,青葉就是青葉,苔伊就是苔伊。我不斷地在心裡重複這句話。

肆酉正要離開,我拉住她,肆酉愣住了,回頭看著我,但依然沒說話。

我問:青葉現在在何處?

肆酉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我又問:我知道你非常清楚青葉在什麼地方。

肆酉依然搖頭。

我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肆酉吐出幾個字來:怕你犯錯。

我問:什麼?

肆酉又說:怕你犯不應該犯的錯,這種錯誤不是你應該犯的,我想你這樣曾經死裡逃生 的人,是不應該再被同樣的錯誤糾纏住。

我依然拉著肆酉沒放手,肆酉沉默了半天,終於說:青葉在宮內,受侍女官的訓練,為 擇秀最後的大選做準備。

我起身,對肆酉說:帶我去。

肆酉轉身,背對我說:別後悔。

我搖頭:不會。

我不會後悔,因為我發過誓,從那天開始,我一定要保護那個我最想要保護的人,即便 是再讓我面臨萬劫不復,面臨無法避免的死亡。

第四十二回

青葉端著放滿了餐具的盤子,站在院落涼亭的一旁,旁邊一位侍女官拿著一根秀鞭冷冷 地看著她。

此時,已是深夜,應該說這是深冬的深夜,除了青葉所站的那位位置,其他地方都落滿 了厚厚的一層雪。

端著盤子的青葉臉頰已經通紅,雙手沒有血色,幾乎和積雪的顏色一般。

我和肆酉站得遠遠的,我不知肆酉為何手裡提著一個食盒,但我現在關心的卻是在雪地 中凍得渾身發抖的青葉,雖然隔得很遠,我隱約能看見肆酉眼眶中的淚水。

我自語:這是何苦呢。

肆酉重複了一次我的話:對,這是何苦呢。

我搖頭,轉身要走,肆酉拉住我。

我看著她。

肆酉看著我說:大人,你可以讓她不再受這種苦的。

我說:我知道,但不是現在。

肆酉轉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青葉,又說:過了現在,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搖頭:有的,不能是現在,必須要過了“擇秀”大選,否則我就犯了欺君之罪,那就 真的是死罪難逃。

肆酉點頭,說:好吧。

她說完之後,提著食盒徑直向那名侍女官走去,吼吼的積雪上留下她的腳印,一直延伸 到那個侍女官的面前,燈籠的紅光映在肆酉雪地上的腳印上,隨著風,左搖右擺,忽隱忽現 ……

那名侍女官還本是坐著,傲慢的看著肆酉,但當肆酉轉身看了一眼我之後,那個侍女 官立刻站了起來,我微微點頭,侍女官二話不說,立刻跪在了雪地上,隨後又伸手去結果青 葉手中的盤子,讓青葉放下好好休息。

肆酉從食盒中端出一個湯盅,遞給青葉,又讓青葉看到我。

青葉帶著感雞的表情,看著我,隨後又跪在了地上,將那盅湯慢慢喝完。

我對著青葉做了一個起身的手勢,但青葉依然跪在地上,喝完之後一直沒有沒有起身。

侍女官看著我,忽然很懂事的轉身離開,不一會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