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這個世間,永遠只有極少數人可以改變這個世界。 ”

我挪動了下身子,使自己稍微舒服一些:“百姓遲早有一天會清醒過來的,到那時候, 掌握權力的人面臨的就是權力的土崩瓦解。”

“哈哈。”賈鞠聽完笑出聲來,笑聲吸引到了櫃檯前掌櫃和小二的注意,他卻沒有絲 毫要掩飾的意思。

賈鞠笑完後說:“這些都是我從前告訴過你的道理,可你要明白的是,即便是百姓清醒 過來,還是會被下一位即將想掌握權力的人繼續矇蔽,週而復始,一代接著一代,沒有停 止的那一天,這便是人為何天生下來就被分為三六九等,這是很多人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好吧。”我決定認輸,因為這樣爭論下去永遠沒有一個盡頭,所有的問題都會在我和 賈鞠的話語中不斷輪迴。就如皇權一般,一個深入人心的道理,總是有人去推翻,然後再建 立新的道理,接著又被推翻。

賈鞠此時坐直了身子,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問我:“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我搖頭,我猜不透賈鞠的心思。

“除了這周圍的環境和這並不會讓人覺得舒心的茶水,一切都如多年前在宮中一樣,我 和你對坐在一起,說著旁人聽不懂的話,但卻覺得十分自在。”

“是。”我答道,“只是那時候,你在說,我在聽,不會與你爭辯。”

賈鞠默默點頭,許久後才說:“你雖然沒有爭辯,但心中卻將我的話默默記下,再融合 變通,歸為己用。可當你踏進這個客棧的時候,我感覺到,你已經變了,變得知道如何去操 控他人,而不是被他人所操控,這很好,至少你開始懂得除了生存之外還有其他事情值得自 己去做。”

當時,我很想告訴賈鞠,其實我並沒有變。變的只是他自己,他對我的看法。最終我還 是沒有說出口,因為我擔心話一出口,賈鞠又會產生出其他古怪的想法,從而導致他加重對 我的不信任。眼下,我需要賈鞠對我的信任,如果他不信任我,那麼接下來我要告訴他的事 情,他只會當做是我的一個陰謀而已。

“我很好奇,你離開武都城之後去了什麼地方,現在又準備去何處?”賈鞠終於開口問 了我這個問題。

我思考了半天,都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講起,最終決定問長期呆在北陸的他,一個他 也許會感興趣的話題:“你在北陸久居,有沒有去過冰海?”

賈鞠很奇怪我會問他這個問題,看著我道:“當然,我時常會去冰海邊上,你接下來難 道準備去北陸嗎?”

我點頭:“對,我原本是去北陸,那是受人所託,前去找你,尋求你的幫助,因為這件 事除了你之外,沒有人可以辦到。”

“哦?”賈鞠臉色一緊,“何人所託何事?”

“摯友所託,關於東陸存亡之大事。”

'第一百七十六回'選將

江中,龍途京城,禁宮,騰龍殿。

年僅七歲的盧成習身穿龍袍坐在那張對於他來說無比巨大的龍椅上,顯得很是滑稽。就 連身邊那位貼身太監都覺得自己站在旁邊相對於這個小皇帝來說太過高大,乾脆跪在一旁 ,垂首聆聽。

騰龍殿上,左右兩側都站著所謂的文武百官,說是百官,其實人數加起來不過二十人, 但其中並不包括攝政會中的那些重臣。盧成習登基後,在天任的授意下,立即解散了攝政會 ,將權力收回皇族的手中,同時將一部分蠢蠢玉動的重臣軟禁起來,不得參與朝事。

天任站在盧成習的跟前,展開剛剛由兵部和吏部所呈上的奏摺,奏摺內清楚地寫著盧成 習宣佈登基之後,江中平原各州城對此做出的反應。其中大部分人雖然已經宣佈重歸皇朝的 統治,即便是重新懸掛了旗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