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沒有想到還有個隱樓的存在,但心裡極度懷疑這些人是被單獨管理,而弄月就是我當時認為最有可能的頭目,可出於對你死因的疑惑,我跑去詢問雲水觀的老道士,結果發現他們對你的瞭解很片面,而且最為重要的就是,我沒能從他們手裡找到你的畫像。

正如我剛才所說,我這時候開始懷疑你沒死,那麼就意味著萬花樓內部的傳言是謊言,而且章聞還在幫你隱瞞活著的訊息,如此幾頭聯絡起來,不難產生一個遐想,那就是你沒死,而且秘密掌管著萬花樓的老一代人,隱藏在萬花樓的幕後,雖說我還不敢肯定,但至少是有了疑慮。”

這番話說得沙天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彷彿受到極大的打擊:“即便是這樣,你哪裡來的線索找到南河鎮,怎麼知道我是誰,當初我們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自認沒有露出半點破綻。”

提起這個,趙不凡心裡的怒火瞬間就升了起來,目光死死地盯著他許久,深吸了口氣,這才讓自己平靜下來,冷聲接道:“既然我產生了疑慮,自然就會回想過往的一切,這時候我想起了王慶來抓我的事,也就是說我很不明白自己的行蹤為什麼會洩露。

當初離開南河鎮過後,我與璉兒便簡單易了容,暴露的可能微乎其微,怎麼會讓王慶知道我的行蹤,當時我甚至還一度懷疑過麾下的兄弟,可無論我怎麼想都無法從他們身上發現些許痕跡,既然這樣,那我為什麼不更相信自己的兄弟,所以我在心裡更傾向於是在離開南河鎮以前就洩露了行蹤。

這麼去回想當然有太多的可能,萬花樓的勢力這麼大,我也無法斷定具體在什麼地方被你們發現,可任何事情的發生總會有跡象,而隨著我的回憶,最大的疑問漸漸出現,那就是萬花樓石窟既然有個周員外在十晏鎮提供物資,合作時間也非常長,尚且沒有什麼風聲流傳,那麼萬花樓在南河鎮的名聲怎麼會遠遠超過十晏鎮?”

這次連朱璉都沒太聽明白,奇怪地接過話去:“不凡,萬花樓的人都是從南河鎮這邊進出山,有心避開石窟所在地,本就有意混淆視聽,十晏鎮沒什麼風聲也不足為奇,為什麼會重新引起你的懷疑?”

趙不凡笑了,眼中閃過精光。

“這裡有個極其迷惑人的地方,那就是我們的身份和角度!”

“身份和角度?”朱璉越聽越疑惑:“究竟什麼意思?”

趙不凡笑著接道:“萬花樓每次行動都從南河鎮進出山,有意混淆視聽,讓石窟的位置遠離別人視線,可這個別人是我們這些調查萬花樓的人,根本就不是百姓,萬花樓若是隻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從這裡經過,那麼普通百姓究竟怎麼知道他們的蹤跡?還知道的那麼多?”

朱璉想了想,凝重地接道:“早前我們覺得是因為萬花樓需要物資,訊息是在物資交易的渠道中洩露。”

“對!那麼問題來了,且不說石窟距離南河鎮有多遠,單說十晏鎮這個供應物資的周員外,你沒覺得有問題?從這個周員外死前透露的資訊來看,他與萬花樓合作的時間已經不短,最初只負責交易物資,後來甚至還幫著搶掠女子,這就說明石窟一直就有穩定的物資來源,而且做得極為隱秘,那麼南河鎮的流言究竟是怎麼擴散到百姓裡的?你不覺得這事兒有點繞?”

朱璉漸漸明白過來,微笑著不再吭聲。

趙不凡隨之又看向櫃檯後邊的沙天師,沉靜地接道:“這些東西無法讓我得出最後的結果,但足以讓我肯定南河鎮絕對有問題,肯定這裡與萬花樓有著更緊密的關係,也是這個時候,我想起了你沙天師扮演的老頭,因為你是我到達南河鎮後唯一接觸過的人。

你確實是演得天衣無縫,可我帶著已經調查到的資訊再回頭去看你,那你幾乎可以補上所有的疑問,首先是你的年齡看上去與不知去向的沙天師基本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