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蓬頭垢面,烏漆墨黑,但眼神卻是少見的純淨。

看著這一個個的塬上土鱉,張寬就如同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於是應承了,“好,學生的事我來處理,不就是念書麼,渭陽教育局局長,跟我熟的很。”

文明遠聽張寬說幫忙解決娃們的讀書問題,心裡很是感激,連連點頭,可是一到後面,張寬這傢伙居然說渭陽教育局局長跟他很熟,這就有些吹牛逼的感覺了,於是用狐疑的目光看張寬。

張寬是實話實說,發現文明遠有點不信,趕緊辯解,“真的,我真的跟宋局長很熟,不但跟他熟,他老婆閨女我都熟。”

可不是麼,張寬心裡還責怪文明遠,我都沒說你吹牛,你還不相信我。

從黃土塬到渭陽開拖拉機都開了四五個小時,眼下要回去,開拖拉機肯定是不行了,張寬就給文龍打電話,讓他開車來接,今天先把文明遠接回去,安排睡在自己家裡。幸好家裡的炕大,又都是爺們,再多一個人,可就睡不下了。

明天,就在渭陽買套房子,張寬心裡暗暗下了決定。

等文龍來的空檔,張寬頻著明遠去看他的拖拉機,並給他解釋各個機械有什麼用。明遠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讓幾個孩子分別去屋裡喊大人出來,讓他們熟悉這拖拉機的用處。

張寬找了個時間問明遠“你怎麼知道我開拖拉機是要送給你?”

明遠就把張寬拉到一邊,細細回憶。

五天以前,文明遠剛給娃們上完課,就見崗子下面上來個人,穿著一身明黃道袍,風塵僕僕,進來就要討水喝。明遠就把自己的茶杯給他,道士喝了,就打了個稽首,說道“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你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

明遠是受過十幾年科學培養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壓根不信這些封建迷信,只是笑著推脫。道士看出明遠不信,就笑道“我知道你不信,只是想報你贈茶之恩,又不要你一分錢,這樣吧,你隨便寫個字,我幫你看看運程。”

明遠本來要把道士送走,臨了又改變主意,閒著也是閒著,就隨手在板上寫到,明遠,正是自己的名字。

道士看了後皺眉不語,良久才道,“這是你的名字吧,有些不妥,得和姓配起來才行,你姓什麼?”

明遠就感覺驚奇,這道士居然一口就說這是自己名字,還說名字不妥,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就道“我姓文。”

“果然如此。”道士一副早就料到的神色,“你這名字和姓配起來大大的不妥,明遠,名遠,大名遠揚的意思,你又姓文,只能說你的文氣大名遠揚,但在當下,空有才華文氣,是遠遠不夠的,你這名字,就決定你一生只能博得個好名聲,大名氣,卻無財運。”

一番話說的文明遠驚詫連連,再結合自己這近十年的經歷,的確如此,自己空有才華抱負,卻得不到賞識,每當自己就要再進一步時,都會有人半路劫道,就說香港普利通斯貿易公司請自己出任ceo的事,不是有小人作祟,還真成了。這次回家鄉,也是因為在外面一事無成,鬱郁不得志,才輾轉回鄉發展的。

眼下見道士說的準,明遠就收了輕視之心,變的認真起來,問道士,“那我要如何才能出人頭地,不再是空有名聲?”

道士答,“這好辦,去尋個財運亨通的人伴著你,名利就都來了。”

話雖如此說,明遠依然不通道士,財運亨通,世上那會真有這種人?

道士見明遠沉思,依然懷疑,就道“你若還不信,可說個小願望,看看我能否幫你實現。”

明遠心想,這道士說了幾句話都說到點子上,弄不好真有幾分本事,不管真假,反正又不花一毛錢,就試試吧,於是說道“我這黃花溝里人窮地薄,向來都是靠天吃飯,前幾年馮叔在外面賺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