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色還是沒有忍住。便要開口說話,只是還未說出來卻是覺得腰腹一痛,悶哼一聲猛然趴到地上。

林兮之一驚,也顧不得君臣之禮,上前焦急地問:“可是哪裡不舒服?”

花色捂著腹部倒吸一口氣,還沒說話已經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出了皇宮。花色此時躺在馬車內。因著不適略蹙著眉,方才的一口濁氣還沒出。此時正是覺得難受之極,側臉便看見白君澤捧著書坐在一側。便湧上幾分火氣。

白君澤顯然知曉花色醒過來,翻著書的細長手指略微動了動道:“你哥哥還有公務在身,我先送你回去。”

花色窸窸窣窣起身,整理好些微凌亂的衣服道:“花色暫且謝過神司大人救命之恩,那日若沒有大人及時趕到只怕花色已經命喪黃泉。”

白君澤微微頷首,算是應下了。

過了半晌花色又道:“敢問神司大人,方才在御書房花色腹痛難忍可是大人的手段?”花色是有腹痛的毛病,但是方才卻不是同一個疼法。況且在那時候突然疼了起來,怎麼看也是有些蹊蹺,因此才會猜測著問。

白君澤倒也坦然的承認,絲毫沒有遮掩。

花色見白君澤承認更是火氣往上直翻,忍了許久才沒有失禮,但說出來的話依舊帶了火氣,“神司大人緣何要阻我說話?那二人分明就是狼狽為奸,神司大人既然敢奏他們本子,為何臨時又變了卦?”

難得見花色這般模樣,白君澤有一絲意外。不過還是回答道:“寧皇本就有意偏袒他們,若是再說下去只能讓寧皇心生不快。世家尚且還未恢復爵位,若是操之過急怕是適得其反。”

花色見白君澤一本正經的回答自己,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若是白君澤對花色愛理不理的,花色反而能大鬧一場,這般……還真是被堵的啞口無言。

在民間的時候,花色沒少學會潑辣的本事,只是不知道為何到了白君澤面前就沒了用武之地。越想越是惱怒,花色哼一聲便轉過身不想說話的意思一覽無餘。

白君澤張張嘴像是有話要說,最後都化作一聲嘆息。快到林府的時候,白君澤開口道:“你哥哥是個聰明人,知曉如何明哲保身。但是有些人卻是糊塗,你莫要聽進去才好。”

花色臉上一紅,白君澤這般話可不是說自己?方才在朝堂之上,確實如白君澤所說的那般,若是自己再說下去,只怕不僅不會有用,反而會壞了事。只是知曉又如何?那些人做低伏小卻是把罪責統統甩到旁人身上,花色怎能不氣?

像是知曉花色心中的想法,白君澤又說:“你親眼見過那些慘劇,有些火氣無可厚非,我並非說你!”

花色這才轉過身來看白君澤,白君澤揉了揉眉心,見花色轉過來露出一抹笑意。花色哪裡見過這樣的白君澤?慌忙垂下眼瞼不敢去看。

白君澤笑意更甚,伸出手去替花色理了理散落的碎髮。花色更是一僵,往身後縮了縮,不小心碰到頭,悶哼一聲,不敢抬眼看白君澤。

白君澤笑了笑道:“我雖說有意助林家,但也要考慮各家的利益。林家此番雖說有你哥哥相助,卻人心不齊,恐難成大事。”也不怕花色惱怒,白君澤繼續說:“此次世家爵位只怕你林家又要白忙一場。”

見白君澤與自己說這些,花色先是一怔,隨即便生出不甘來,質問道:“你怎的知曉我林家難成大事?我哥哥尚且年輕不說,就是林千舫等人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你莫要亂說。”花色說話頗有些底氣不足,林家人如何,花色在那邊住了些時日又怎麼不知道?只是花色不想聽到白君澤這般編排林家而已。

白君澤也沒有接話,捧起書來,將注意力轉移到書上。花色見狀也不好自討沒趣,一時之間又是沉默籠罩二人。

馬車很快便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