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堵到徐氏大廈,在保安處登記後,我低頭看了一下表,九點四十,嘿,時間掐得不錯。因為錯過了上班高峰期,所以大廈大廳裡等電梯的人並不是很多——但也不少。我環顧四周,發現大家雖然都在大廳右側等電梯,左側卻有一座電梯的門要關。我來不及多想,趕緊跑去並伸手攔下衝進去。

電梯裡站著一位穿運動服的男子,他正在按樓層鍵,我喘著氣說:“28樓,謝謝!”電梯門馬上就關上了,這時我才發覺不對勁兒,電梯裡怎麼只有我和那名男子,我剛才明明看見外面有不少人呢?他們怎麼都不來?

我心虛地偷瞄起身邊的男子,這一看不要緊,可把我嚇一跳:“徐……徐總!”眼前的男子竟是徐鏘!雖然沒有見過徐鏘本尊,但從昨天下午一直到晚上的突擊惡補,他的相貌我早已熟記在心。眼前的男子雖不似影片資料中的徐鏘總是西裝革履,膚色也略顯健康,但僅憑那五官我也能判斷出他就是徐鏘。

男子聽到我的驚呼轉過頭,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這算是預設了吧!我客氣地說:“徐總,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您,真是太巧了。”男子平視前方,並沒有理會我。怎麼辦?繼續說還是閉嘴?我想了想,從採訪包裡掏出自己的記者證,說:“我是晨華週刊的記者,今天來主要是對您有一個專訪。”說完我雙手把記者證遞給他。

這時,電梯突然劇烈地晃動起來,燈光也突明突暗發出“噝噝”的聲音。我一個踉蹌向男子身上栽去,慌亂間抓住了他衣服的口袋,男子則一手撐牆,一手扶起我。也就兩秒鐘,燈光恢復了正常,只是電梯似乎不動了。

我站穩後,抬起頭,驚慌不已:“什麼情況?”男子走到電梯門前,按下緊急呼叫按鈕,按了幾下,都沒有反應。“徐總,電梯是不是壞了?緊急呼叫也不管用嗎?我們會被困在這裡嗎?”我慌亂地追問他。男子沒有理會我的問話,他想了一會兒,低頭擺弄起手腕上的一款方形手錶——咦,這是傳說中的t-watch嗎?只見腕錶周圍佈滿了小按鍵,倒像一款微型電腦。

我見他不理我,只好在電梯裡轉圈,這拍拍、那打打,時不時喊兩聲救命。

也就大約兩分鐘,頭頂上方傳來一陣腳步聲。我一個激靈,馬上使勁拍打電梯門,大聲喊:“我們被困在電梯裡了,快來救我們!”一個大叔的聲音傳來:“大……大家稍等,我把門撬開!”太好了,救兵來了!我鬆口氣,對男子說:“徐總,貴集團的安保反應真是迅速,我以為得被困上一陣子呢。”男子笑笑,仍然不語。看著他的反應,我倒真是莫名其妙了,原來這個徐鏘不是惜字如金,根本就是吝於開口,待會真要採訪的話,難不成還得用小企鵝對話嗎?

電梯門很快被撬開一道縫兒,大叔的聲音也愈發清晰:“大……大家等一會兒,工具不夠,只能撬開這麼多了,我去叫人幫忙。”我剛要應聲“好”,男子把手指放在電梯門上有節奏地彈了幾下。他略一沉吟,雙手扣住了門縫兒。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花費力氣這麼做,但我還是把袖子一捥,露出兩條細胳膊,從另外一邊扣住了門縫兒,說:“徐總,您要把門拉開嗎?沒我幫忙肯定不行。”男子瞅了我的身材一眼,然後一如既往地不說話,專注使勁兒拉門。

面對他的輕視,我心想,人不可貌相,你就等著瞧吧。用了兩回勁兒,的確有些困難,電梯裡鋪設了光滑的大理石,根本使不上全力。我想了想,對他說:“徐總,您的腳借我用用。”我一隻腳抵住牆根兒,一隻腳伸到中間,示意他也這樣做。

男子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象我一樣姿勢,伸出腳平行抵住了我的腳。有了支點,力氣能夠更好地使出來。我嘴裡叨叨:“一二三,一二三……”在喊了N次“一二三”後,電梯門被我們拉開了一人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