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聽到範先狗的話,有好幾名總兵失聲叫道,當真是駭人聽聞。

倒不是說江南大營不敢屠城,而是不能屠城。

在江南大營以往平叛中,所屠之城往往都是敵人堅守的城池,自身攻城又是傷亡頗大,為了激勵士氣,故而承諾在城破以後,或兩天、或三天、或七天不封刀,謂之屠城。

當然,也有一眾屠城比較久的,不過那是叛亂比較嚴重,在朝廷的默許下,以人換種,刀過石為主,有可能三四個月不封刀。

那時候就不是屠城了,而是衝著滅種去的。

這種事情在大乾立國的兩百來年裡,也就發生了五六次,不算多。

其中最狠的一次,大約是在開國之初,為了肅清前朝,在一州之地肆虐兩年,屠戮人口無數,只知道此州人口幾乎被屠殺殆盡,後又遷移兩州之民以填充。

民間傳說,此州在被屠之前,有百姓萬萬,過後萬不存一。

當然,這個州即便是現在,也不曾人口過萬萬,按照前朝的記載,那一州民眾,大約也就是三千萬人吧。

或許是殺戮太盛,當初參與屠州的所有人,據說下場都不好,沒一個是壽終正寢的。

這些都是民間傳說,已經不可考究,只是當做故事聽了便吧!

所以眾總兵在聽到範先狗所言屠城,還是屠雷州城,自然是驚駭不已。

畢竟搶自家城池,朝廷默許。

屠殺自家城池,只要不是太過,朝廷也是默許。

不過這種默許,是建立在下令者是皇室宗親才行,是為了給皇室圈地。

其他人若是敢於這般,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就連上一次他們在雷州外城燒殺姦淫擄掠,那也都是八王爺伊善默許的,不然下面的兵丁怎敢這樣。

故而,眾人臉色陰沉,有人已經又一次將手放在腰間。

朝廷追究,砍他們腦袋不怕。

但若是他們敢屠自家城,全家老小死光光,這就有點怕。

不過,終究是一群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人,在腰間摸了許久,也不曾拔刀而出,而是靜靜等待範先狗的解釋。

範先狗自然也是識趣,道:

“對,就是屠城!”

“諸位大人想想,王爺戰死,唯獨我們苟活,朝廷如何想?其他王爺皇子怎麼想?”

“我可是聽說江南大營的統領,那必須是皇室子弟擔任。這種情況下,誰能信任你們呢??”

“最好的結果,大約就是安穩退下來,在家頤養天年。”

說到這裡,範先狗嗤笑一聲:“諸位大人,我想你們覺得自己有沒有可能頤養天年?”

範先狗的嗤笑,完全就是在嘲笑他們。

他們自然也是明白,退下來頤養天年?怎麼可能?

怕不是退下來沒多久,就全家暴斃。

所以,他們才會這麼瘋狂的吞併其他總兵,哪一個不是想要將手中的權利握的多一點,緊一點,來保證自家接下來的安穩。

所以,眾總比頓時被戳破了心思。

範先狗見眾人不言,隨即說道:“當然,這是最好的情況。另外還有一種情況稍微差了那麼一點點,那就是朝廷可能會讓諸位戴罪立功,就像僕從軍那般。”

此話一出,眾人的臉色更黑了。

這可不是戴罪立功,而是讓他們上前送死。

而且待他麼死後,家人到底能不能赦免還另一說。

畢竟,他們就是這般乾的。

自然是不能相信朝廷的節操。

接著範先狗說出了另一種情況。

“當然,還有另外一眾更壞的情況,那就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