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劉武的詢問,路玉琳毫不猶豫的回答。

“很簡單,調集大軍一個一個打過去,打光了就行!”

這個佈置其實他也研究過,說實話用在防守上,著實讓進攻方感到頭疼。

只不過這個應用的範圍並不是很大,或者說可以應用的地點太少,理論上也瞭解一下就行。

但現在的情況便是面對這種情況,身為進攻方你要怎麼做?

路玉琳的回答只能說中規中矩,不是因為他想不出別的操作,但這種情況下,穩紮穩打才是最好的,任何比較奇的戰術都不要運用。

因為這種數十萬人對戰的戰役,比的已經不是誰更厲害了,而是誰不會犯錯。

而路玉琳的應對就是這般,對耗。

至於其他的什麼繞後路,什麼奇襲,偷襲,什麼快速突襲之類的,都不是什麼好辦法。

建平關實在是太堅固了,地理狹長,對防守方來說好的不能再好了,因為你有再多的大軍也展不開。

如此只能一點點的耗在建平關前而不能寸進,到時候大乾軍隊合圍,糧路斷絕,想要打通就難上加難了。

而這對於漢軍來說同樣適用,至少在路玉琳看來也是如此,若是不管不顧的衝進去,說不得下場比楊石達還慘。

所以在聽了路玉琳的話以後,劉武不由的嗤笑一聲。

“你都這般幹,下意識的覺得不好乾,又憑什麼看不起楊石達!”

“至少楊石達比你聰明太多了,你只是看到他籌集糧草,調兵遣將,但是你就沒有發現他準備置之死地而後生嗎?”

“什麼?”

路玉琳小小的腦袋升起了大大的問號。

他怎麼沒有看到置之死地而後生?

難道他要學習破釜沉舟?

這也不對啊!!

劉武見此,為路玉琳解釋道:

“你呀,不要光關注軍隊怎麼樣,還要關注政治才行。”

“這場戰鬥,你若是從軍事角度來看,楊石達確確實實打不了,可是你要是從政治角度來看,楊石達即便是死,也必須要打這一仗!”

漢軍的制度,從另一種方面來說讓軍隊對政治上的敏感性降低了很多。

沒別的,軍隊首先要考慮的便是能不能打,打的話能不能贏。

但是路玉琳身為中央軍事祭酒,卻不能沒有這樣的敏感度。

當然,這也跟他時常待在山地旅,時常接觸的都是軍事有關。

只聽劉武道:“現在的太平道國已經是騎虎難下了,李天王和江北大營被彼此拖住,剩下的要看楊石達和蔣奉化能不能打勝仗!”

接著,劉武給路玉琳解釋了很多,說了必要打的原因。

隨後道:“現在楊石達不斷的調兵遣將和籌集糧草,若是沒有分析錯的話,他只有兩個選擇。”

“第一便是像你說的一樣,大軍平推過去,這對糧草和人員的消耗來說,太大太大了,太平道國撐不住。”

“所以我更加傾向於第二點,那就是籌集足夠的糧草兵將,然後直接趕到建平關,依靠儲備同其耗下去,在糧草和士氣耗乾淨之前,賭一賭能不能攻破建平關。”

“當然,他也在賭李天王或者太平道國會不會放棄他,放棄麾下這二十萬精銳!”

劉武的話很平淡,但是平淡中帶有濃重的血腥氣。

“這怎麼可能?”

路玉琳也明白,只是不敢相信。

這般拿著數十萬人的性命,拿著自己的性命去賭。

這.........

路玉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知道劉武已經挑開了太平道國內鬥的遮羞布。

只是在這個遮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