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昭看著懸在頭頂的軀體,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怎麼會靈魂離體,也想不通為什麼沒辦法回去。

“其他人也不在,怪了,難不成有人下了封印?”

想要阻止靈魂歸位,常見的手段就是將軀體封印,眼下其他人不見蹤影,若是欲魔獸動手,那就不是單純將靈魂扔出體外。

多次嘗試後,劉昭暫時放棄,他打量著四周,只見天地通明一片,全然不似雷潭那副昏沉之景,甚至連那令人窒息的墮落之意也不復存在,反而有一絲暖意。

“方才我們一道光柱擊中,這光柱當是那胚胎所發。”

想起那枚胚胎散發出的中正平和之意,劉昭頓時有了些許猜測。

“看來這胚胎的天命當是安撫亂意,定人心志,只是在這絕地中央出現這麼一件神兵,倒是有些怪異!”

“也罷,且不管他許多,看樣子我應該是在胚胎之中,上下也無出路,難道是要我與那天命溝通?”

心思轉念間,劉昭有了主意,當下靜心凝神,呼喚著自己的金丹。

作為另類的金丹修士,劉昭的靈魂、命格具在金丹之內,單是靈魂離體,天下式的力量沒辦法徹底發揮,唯有將金丹一同喚出,才能發揮出天下式的力量。

“看來不是封印。”

看著頭頂的金丹,劉昭明白,阻止自己歸位的力量不是封印,而是一層薄膜,這層薄膜很奇怪,從上面散發的意看和那光柱同出一源,但隱隱又有一股暴虐。

“正反兩種意合二為一,陰陽……有意思!”

劉昭搖頭一笑,收起了心中雜緒,他要激發天下式的力量。

作為聰慧類命格,天下式與靈魂聯絡最深,以其激發命格之力,反而更加迅速,只是沒有軀體支撐,這種方式會損耗靈魂本源,過重便會痴傻。

須臾,金丹光華大作,一棵樹自金光中拔起而起,這樹高有一丈三,分支不多,葉不繁茂,頂生黑白兩顆果實,又有兩朵小花分佈其上,一朵鮮紅似血,一朵明滅虛幻。

倏然,這棵樹動了,滿樹的葉片簌簌作響,黑白二果率先放出光華,白虎黑龍在空中舞動,緊接著,兩朵花無風自動,血色那朵落於白虎,虛幻那朵飛向黑龍。

這並非有意為之,而是道之間的互補,白虎為白,是為常理,為陽屬,黑龍為黑,是為自我,為陰屬,血花由煞氣凝結,屬陰,恰補陽,另一朵花象徵宙之力,為光陰變化,補無形陰屬。

劉昭也沒想到,不過尋常的激發命格之力,竟會有這樣的變化,以往也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

“難道是因這胚胎?中正平和之意能調和陰陽兩極,倒也不是不可能。”

正思索之際,那一龍一虎竟是忽然爭鬥起來,它們皆是劉昭領悟出的道果,這一斗登時令他頭昏腦漲,天旋地轉,急忙收斂心神想要將其收回,豈料金丹竟是不聽他的使喚。

這下,劉昭真是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看著兩獸肆意拼殺,而他的靈魂也一點點崩潰。

“不行!這樣下去我必死!”

劉昭清楚,這樣下去不用一刻鐘他就會耗盡天下式的力量,靈魂徹底崩潰,想要擺脫這種局面,唯有拿回自己的肉身。

然而不過幾丈的距離,卻如同隔著一道天塹,靈與肉始終難以合一,就像是一個界限,這個界限是對與錯,是善與惡,是生與死,是我與你。

忽然,劉昭醒悟了,他不再去看那副肉身,而是撲向了兩頭巨獸,與它們廝殺著。

三者互不相幫,各自為戰,白虎咬住黑龍的咽喉,同時伸出利爪將劉昭按在身下,黑龍則將白虎死死絞住,血盆大口將一人一虎的身子撕咬住。

劉昭的雙腿已經被撕碎,胸腔也破開一個大洞,雙臂更是被兩獸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