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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重劍在空中留下了一道原本是淡藍,然而在一半距離之後轉變為殷紅的弧光,私兵隊長的臉上猶然帶著驚愕不解的表情,隨後頭顱一歪,像是熟透的番茄一樣滾落下來,脖頸上噴起一道血泉。

眼看著那名私兵隊長的無頭屍體頹然倒地,羅賓爵士眼神空洞的緩緩坐下,表情看上去像是沉浸在無法清醒過來的噩夢當中。“把這個叛徒的屍體扔到西蘭河裡去,腦袋戳在衛河塔頂層的槍尖上示眾!”他用粗嘎嘶啞的聲音吩咐說,音量大得嚇人,彷彿這樣就能夠證明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確實沒有人敢於開口質疑羅賓爵士的做法,幾名僕役將私兵隊長的屍體拖走的時候,臉色看上去簡直和**結塊的牛奶沒什麼兩樣。

倒黴的私兵隊長的腦袋被戳上槍尖之後,各種不祥的揣測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不脛而走。眨眼之間就傳遍了西蘭河壁壘的每個角落。現在哪怕是最底層的僕役和侍從都已經知道羅賓?舍伍德爵士一反常態的暴虐表現,並且不止一個人猜測這位家主大人已經被惡魔奪去魂魄或者被魔法操控神志。

這樣的揣測毫無疑問沒有任何根據,然而在許多舍伍德家族重要人物有意無意的推波助瀾之下,卻成了不少下級士兵心中的巨大陰影。謠言像是一把野火,燒得人心惶惶,有些人在謀劃逃離西蘭河壁壘的方法,甚至已經提出過推翻羅賓家主的可能性。

這只是家族之中德高望重的彼得牧師被羅賓爵士親手殺死所引發的嚴重後果之一。羅賓爵士對於舍伍德家族的控制力每一個鐘頭都在下降,叛亂的苗頭不僅僅是出現在下級士兵的心中,甚至就連他一手訓練出來的短弓衛士部隊裡面也出現了動搖的跡象,幾名隊長在私下的場合替那名被殺的同僚抱不平。響應的聲音居然為數不少。

可想而知,當一支規模不小的騎兵部隊出現在西蘭河南岸的訊息傳來的時候,羅賓?舍伍德爵士的心中究竟激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他幾乎是從家主寶座上一躍而起,大聲發號施令,命令全體士兵提高戒備,然後率領著幾名親信,腳步匆匆的登上了衛河塔的塔頂。

時近拂曉,佛蘭達拉的金色光芒剛剛隱現東方天際,而頭頂上的天空還是一片近於墨色的深藍。西蘭河的河面上浮動著乳白色的朦朧霧氣,能見度相當差。從衛河塔的塔頂上看去,根本難以看清河岸對面那支隊伍頭頂上飄揚的旗幟徽章。

羅賓爵士手扶著條石砌成的堅固垛口,探出大半個身子看了半天,總算是分辨出那是一面天藍色的旗幟,但是徽章本身依舊難以看清,中間暗色的一點很可能是獰笑死神和滴血鐮刀……或者是披掛鎧甲的巨大鋼拳?

這兩者的意義可是恰恰相反啊!

羅賓爵士扶著垛口的雙手忍不住痙攣起來,好幾枚指甲在岩石粗糙的表面上崩斷,鮮血活像是許多紅色的小蛇一樣爬下城壁。然而他卻對此恍若無知無覺。

彼得牧師的死因早已眾所周知,哪怕是獅鷲領主李維?史頓素來表現得寬宏大量,然而他對於叛徒的深惡痛絕也同樣廣為人知,一旦事情敗露,羅賓爵士最好的下場也是被剝奪貴族身份,然後終生監禁在綠堡的地牢當中。

直到此時。羅賓爵士才第一次懷疑自己當初做出選擇的時機是否太早了,如果是等到死神騎士團兵臨城下的時候再做出選擇的話,雖然可能大大降低自己在托馬德?央森眼中的地位,但是也不會冒上事情敗露的風險。

對面的騎兵部隊之中有一個人策馬馳出,來到第一座衛河塔緊閉的大門下方,高聲叫喊了幾句什麼。距離太遠,隨風飄蕩而來的聲音已經幾不可聞,然而羅賓爵士的心中卻驟然感到一陣輕鬆。

“感謝天上諸神的庇佑。那不是北境郡,也不是王都口音,而是大塞雷郡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