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可以打點。安斯艾爾伯爵安排好前鋒後衛,並組織巡哨遊騎在隊伍兩翼遊曳護衛,隨後一聲令下,部隊匆匆忙忙的踏上征途,急如星火,雜亂的馬蹄聲踏碎靜寂的夜色。

一開始誰都沒有心思說話,直到上路賓士了一陣子,緊緊跟隨在安斯艾爾伯爵馬後的契貝爵士才開了腔,聲音嘶啞得如同被烈火燒灼過喉嚨一樣。“中路王軍敗得很慘,自從亞瑟王國立國以來,還從未有過如此悽慘和恥辱的大敗!無論是仁慈王在菲爾梅耶的敗績,還是廢王在北境郡的大敗,和這次相比起來,都算不上什麼了!”

“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安斯艾爾伯爵告訴他,由於心裡交織著質疑和焦灼,劍舞者的口氣也變得不那麼客氣起來,“亞瑟十二世陛下怎麼可能吃這麼大的敗仗呢?如果他能夠把領兵打仗的本領拿一半到治理國家上來,那就是前所未有的明君了。契貝爵士,你該不會是把一場挫折當成了大潰敗了吧?”

契貝爵士嘟囔了一句什麼,似乎是對於命運很不客氣的咒罵,然後回答說,“我倒是希望是我弄錯了,哪怕因此而被國王陛下砍下腦袋來也心甘情願。但是潰敗就是潰敗,現在國王陛下率領王軍殘部退守聖白石堡,身邊的人馬單薄得嚇人,除了我們這些派出去求援的小隊之外,只剩下不到八百名士兵,其中還有不少沒法繼續戰鬥的重傷員。”

“八百人?”安斯艾爾伯爵幾乎遏制不住自己的驚訝,八字鬍一個勁的顫抖起來,“中路王軍只剩下八百人啦?光是灰燼騎士團和死神騎士團加起來就超過這個數字,還有恐怖堡獄卒呢?還有成千上萬的貴族民團呢?他們都到哪裡去了?”

契貝爵士良久沒有回答,但是安斯艾爾伯爵看得出來,這位鐵衛騎士並不是被問得張口結舌,而是憤怒和恥辱堵在了他的嗓子裡,讓他無法發出聲音。一時間寂靜無言,只能聽到馬蹄踐踏泥濘和寒風嗚咽的聲音,安斯艾爾伯爵和其他北境騎士都屏住呼吸,希望能夠從契貝爵士嘴裡聽到任何不那麼糟糕的訊息,哪怕純屬猜測都好。然而經過了幾分鐘,契貝爵士發出了長長一聲嘆息的時候,他們就都感到一陣發自心底的絕望。

這聲嘆息簡直稱得上是苦澀難言,如同這沉沉黑夜之中猛然颳起一陣悽風苦雨,吹熄了所有人心頭的希望火焰。

“回想起那一天的情況,對於我這名看重榮譽更甚於一切的鐵衛騎士來說,簡直就像是燒紅的刀子***胸膛一樣痛苦,如果不是復仇之火支撐著我,我寧可和姆塞爵士一起斷後戰死,也不願意揹負著戰敗的恥辱苟活於世,其他書友正常看:!但是既然諸位大人都想知道,那麼我就不得不把那一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大家!”契貝爵士的雙眼像是燃燒的炭塊一樣閃動著火光,每一句話都伴隨著牙齒摩擦的咯吱聲。

“契貝爵士,你仔細講吧,我們洗耳恭聽。”安斯艾爾伯爵說,“現在我們手中的力量極為有限,容不得犯一點錯誤,如果能夠從你的敘述之中汲取教訓的話,我們或許就可以避免重蹈失敗的覆轍。”

“唉,北境郡的諸位大人,你們要想犯下那樣的錯誤可是不容易得很吶。”契貝爵士的臉龐痛苦的扭曲了幾下,顯然回憶這件事正如他所說的,簡直就是一種酷刑。“不可否認,中路王軍擁有三路大軍之中最強的軍力,不只是聞名遐邇的灰燼騎士團、死神騎士團和恐怖堡獄卒,還有上千貴族騎士和十倍以上的僕役和輔助兵。他們攜帶著數不清的輜重車輛,上面可不僅僅是糧草補給,還有大量美酒佳餚、絲絨帳篷、金銀器皿和箱籠壁掛,此外隨軍的還有不少舞女、小丑、吟遊詩人和逗笑傻子。要是我把軍中舉行的那些窮奢極侈的酒宴、歌舞和娛樂全都講給諸位聽,恐怕直到聖白石堡都講不完。如果你們看到了那副場面,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