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為帶頭人當然對這話很不滿意,所以更加嚴厲的要求他們趕緊完成施工進度,可是一拖再拖,居然拖到了汛期,河水漲的厲害,橋面的風也越來越大,我非常心急,要是等汛期過了再修。那會耽誤很多時間,所以我加大了施工時間。雖然出於想完成這個事情,但是其中也有我怕受到上面責備的自私想法。

本來只是這樣到也沒什麼。但是我女兒在這個節骨眼要出國了,按照我家裡的底子壓根拿不出那麼一大筆錢。可是這關係到女兒一輩子的前途,兩下里公事家事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這時候一個材料商找到我,希望由他來供應工程下半段的貨,尤其是施工安全措施的產品,我有些憂鬱,可是開出的豐厚回扣正好可以彌補女兒出國的空缺,我親自去看了看那些纜繩和材料,修橋的建材到沒問題。只是其他的一些例如燈座扶梯和副橋引橋部分稍微差強人意,但也絕對不會出事,但是修建斜拉索的相關高空安全防護裝置的鋼絲纜繩和安全網強度有些不夠,但照理只要不出現級別過高的大風就不會有太大風險。

我再次選擇起來,並且做了錯誤的決定,我原以為趕在汛期高峰前結束,那天河面的風也可以接受,並不是非常強,本來在施工下方是鋪設了安全網的,每個人身上都有一根工作繩和安全繩。工作繩材質為錦綸,直徑為20毫米,安全繩材質為高強絲。直徑為18毫米―20毫米,是為了配合工作繩用的,以提高安全係數,這些繩索都是經過了測試的,雖然離國家要求的標準有些距離,但只要不出現大的意外也不至於突然斷裂,而且河面超過四級風是不允許作業的,可是沒想到河風突然轉強,突然變大。吹得人都無法站立,我一時心慌。正要下令停止作業的時候,結果出事了。

先是在拉引索那裡的三個人的繩子突然斷裂了。他們沒有掉到安全網上,可是被吹了過去,其中一個給細長的鋼絲繩切成了幾段,另外幾個摔到橋面上慘不忍睹,接著更多的人來不及透過下滑扣滑落下來,而是被風紛紛卷下來,有的掉在石制的側橋扶手上,有的掉到河裡,高高的浪頭一卷,聲音都沒發出來就沒影了。當時我們都傻了,等反應過來救下其餘的工人的時候當場就已經死了三個。

另外有四個掉入河裡,雖然事後將整個河面進行打撈,卻一直找不到屍體,後來不論怎麼尋找,在下游只發現一些衣物和斷裂的繩索,可那四具屍體卻找不到了,所以,那次一共死了七個人。大家都謠言說普通的貢品祭橋沒用,還是要活人的性命才能在橋上動土施工。

後來的日子我幾乎每天都在驚恐不安和自責內疚中渡過,令我沒想到的,這件事並沒有東窗事發,大家都把災難歸咎於風速突然過快上,而且歷來修橋都要死人,賠償了死者一筆錢後,事情不了了之,而且繼續修橋的進度,但是我知道,如果安全繩的材質更牢靠些,他們不一定就會死的,甚至可以安全的下來,有時候只是差那麼一點,卻變成了陰陽兩隔。“老喻終於說完了,他低著頭,手裡的扇子也合上了。我們三人漠然無語,還是他妻子端著薑湯走進來才打破了這局面。

當我們喝完薑湯打算離開的時候,外面的雨剛停歇了一會,忽然變的更大了,轉成了暴風雨,外面的風也極大,好些個玻璃和竹棚都被捲起來了。腳踏車到了一片,而老喻則忽然接到個電話,電話裡的聲音很著急,但老喻的神態更急,扇子被緊緊的纂在手心,幾乎要掰斷了。放下電話,我們才知道大橋出問題了。

“不好了,檢測橋樑安全的通知說不知道為什麼橋側下出現了裂縫,雖然不大,但有隱患,我現在必須馬上去一趟,你們就先留在我家,等我回來。”說完,他拍拍我們肩膀,出門找雨衣,可紀顏忽然一把拉住他。

“喻伯,你千萬不能這時候出去,更不能上橋!”他的聲音很大,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