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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想必他此刻不會太危險,心底稍寬。恐後有追兵,也不敢沿河道往回,遂摸索著沿水路往琅邪山深處走去。
連日疲勞,體力大耗,身無火種的廉寵很快感到飢餓,感嘆好多年沒過過野人生活了,看來今兒個得憶苦思甜一把。不知何時才能走出山區,廉寵採集了些薺菜充飢,一邊嚼著苦澀的羽鋸葉,一邊將莖端小葉撕下連著莖幹,在耳邊搖晃,鈴鈴沙沙直響。小時候楚憐叫它鈴鐺草,他撕的鈴鐺就沒有這沙沙沙的聲音。十四歲那年她出任務,困在四川山區,就吃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鈴鐺草,現在想想,還沒被逼到吃蚱蜢蜘蛛的地步,已經該敞著樂了。
稍作休息,廉寵搖著鈴鐺草繼續向前,走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忽然發現河邊有一段凌亂的腳印。這腳印來得突兀,她蹲身搓了搓土壤,微溼,又仔細察看沿江,遂斷定不可能是從江裡淌上來的,反而似故意留下的腳印。
難道寶貝就在附近,這是他故意留下引誘刺客的?剎那來了精神,她將鈴鐺草隨手一扔,沿著腳印跟去,又走了約摸一個小時,遙見遠處一縷煙火,似有人跡,立刻興高采烈衝著那邊奔去。
等她跑到那火堆面前,僅餘面上一層黑灰,撿起樹杈勾了勾下面火星,廉寵又鬱悶了,這火堆起碼自燃了2…3個小時,都夠坐飛機橫穿半個中國了。她留了火種,轉目打量四周,揀起樹枝往前探去。
漸聞水聲愈大,再走了約莫十來分鐘,便見一道斷崖支出,崖下江水奔騰,聲勢震天。
廉寵雙手叉腰向崖邊走去,緩緩蹲身,左看看,右看看,跪在崖邊探頭向下看,越看越眼熟,越看越心驚……
“咔嚓”樹枝斷裂聲音在身後響起。
若非樹枝斷裂報信,來人幾乎可以貼上她背,廉寵心跳一凝,驚跳大懼轉身,舉槍瞄準,扣緊扳機。
鳳目雷霆滾滾,俊美面孔如盛世白蓮,金絲黑袍飛舞,將她籠罩於蔭翳中。
那眸中驚濤拍浪,凝霜冷森,薄唇緊咬,血色頹靡。
宇文殤!
心頭大石落下,廉寵有些恍惚,脫力般跪坐腳跟,冷汗這才發出,自額頭倘佯。
熟料她剛鬆懈,卻聞數十人輕微腳步疾至,當即如離弦之箭縱身掠起,左手抓住男人胳膊後拽,一步跳至他面前,將他護在她身軀之後,端槍斂目瞄準來人。
當紀章、凌夔率驅影、楚家殘餘精銳趕至崖邊,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纖細嬌小身軀以絕對的保護姿態站在那君臨天下,挺拔如松的王者身前,警備地盯住他們。
猶如一隻美麗的雉雞,張開繽紛絢爛的翅羽,護在百獸之王面前,睥睨狼豹千萬。
這樣的場景,滑稽,而震撼。
時間在那一瞬停滯。
廉寵見來者是紀章與凌夔和一陌生蒙面女子,兩臂鬆開,肩膀自然下跨,隨口道:“是你們阿。”話音甫落,身子突然被人往後拽進懷抱,裹入金絲黑袍中,緊貼著男人強烈起伏的胸膛。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便提緊她柳腰逃命似地離開懸崖。紀章、凌夔等人下意識轉身,非禮勿視。
廉寵這才回過神來,雙腳懸空,一手拖著手槍,一手抱緊他胳膊,面色變換如七彩調料盤。
雖然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但一直沒有說破。可她剛剛那下意識的老母雞護崽的動作,不就直接捅破了這層薄紙麼!
囧阿!
廉寵背對宇文殤眼珠亂轉,三七二十一,甭管他要說什麼,先笑吧,笑總歸是不會錯的!
兩邊嘴角彎起大大的弧度扭頭對上男人的眸子。
俊美深邃輪廓堅硬冰寒,無一絲血色,薄唇緊抿,邊角青白,抿緊部分卻鮮豔欲滴,鳳目黯沉如死潭,所有思緒被嚴嚴實實封閉,絕不容她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