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於空中,將許願牌放入匾額後。

目瞪口呆盯著他返轉面前,“卡塔”聲後那耳環又纏了回去,逆龍帝輕柔將她鬢角散落髮絲捋至耳後,笑得傾國傾城:

“置於此處,我家寵兒的心願便可隨大炤千秋萬世了。”

神啊,快點出來看上帝!

雲泥之別

逆龍帝仍有通宵祭神的本職工作,又與廉寵耳鬢廝磨了一番才肯送她回去。

駕駛著皇帝牌人肉飛機,廉寵被逆龍帝帶回醒來時所在破舊宮殿,見他撥動了幾塊地磚上裝飾鳳紋的寶石,便在內房拔雲床圍子裡設塌處下陷出現了一條密道。

密道狹小,僅容二人並行。逆龍帝身形魁梧,必須低頭尚能經過,他在前,她走後,手握手緩行於黑暗中。

兩眼一抹黑,唯左手無名指上的龍舞泣發出奇異之光,隱約襯出領前男子寬厚英姿。

這樣的空間密閉壓抑,廉寵很不安,忍不住主動開口沒話找話:“皇上,這麼黑,您看得見路麼?”

黑暗狹長的甬道中反覆迴響著這句話,廉寵背脊發涼,頻頻回頭,總覺得身後有鬼祟。

“習武之人,黑夜白晝皆可視物。”

似乎感受到她的恐懼,他艱難回首將她推至身前,像副巨型盔甲附在她身上,低聲道:“現在還怕麼?”

廉寵搖搖頭,半晌後輕喃道:“謝謝。”

一路無話,廉寵雙手緊緊抓住他前臂衣衫,無論風吹草動——腳踢到坎或者耳聞異聲,疑神疑鬼的她都會條件反射龜縮排盔甲中,第一次,在這往日令她膽戰心驚彆扭難堪的懷抱中感受到溫暖與安心。

或許是感覺到她的依賴,逆龍帝總以帶著笑聲的溫言哄慰回應她的一驚一乍。

雖然早有預感,但親眼在出口看到芙錦閣五連池時,廉寵仍吃了一驚。

兩人從假山群中攀沿而下,逆龍帝先著地,回身將她舉接入懷,月色撩人,逆光下的男子皎如圓月,那一抹笑暈染芳華如天山寒雪融初。廉寵見過的美貌男女,有極美之姿令人移不開眼,卻惟有眼前男子的美,如日之中,無法逼視。

自己對他那份捉摸不定時好時差心情陡然明晰。

他君臨天下,她不過一介草民,來歷不明;

他的容貌身姿,舉世難匹,卻絕非娛人耳目的可賞之美,是咄咄逼人的令人不敢仰視的美;

他十二歲統領千軍萬馬百戰百勝,二十歲睥睨天下富擁寰宇,無論才智武功皆為人中之龍。

他於她,猶如大鵬之於燕雀,如此雲泥之別,讓他的完美只會令她害怕。

偏偏兩人甫見面便成了最親密之人,一個明明該敬之如神明畏之如魔尊的男人,卻夜夜擁她入眠,迫得她總無法以平常心面對他,總是誠惶誠恐,受之有愧。

她的自卑迫使她能悶住滿腔疑惑默默順從他,壓抑屈辱怨恨含笑承受他,徹底失去自我,畏懼忤逆,揣測他的心思,於是越來越害怕見到他。

廉寵兀自走神,忽聞逆龍帝低嘆:“真小。”

慌忙收拾情緒望向他,卻見他微攏劍眉,上下打量著自己:

“你怎麼這麼小這麼輕,站直了也才勉強到朕的胸口……”

大掌忽地橫放她胸口,輕攏溫軟,嘴裡唸叨:

“朕記得以前一手一團剛剛好,怎麼現在全攏住都綽綽有餘。”

廉寵羞窘難當,身子猛縮,恨不得打個洞鑽進去。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嫌棄她“小”了!

他無視她的手足無措,像研究生物一樣肆意摸捏,嘴裡還唸叨:

“動不動就青一塊紫一塊,現在像個瓷娃娃,稍不注意就碎了……朕睡覺時都不敢把手臂壓你身上,總覺得會碾碎你似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