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乃的意識仍然沒有回覆正常。還無法把握從醒來後到現在的情形。

她拾起掉落在一旁的斷腕。被扭斷的手腕上還殘留著手錶。數字表示的錶盤上顯示著八年七月二十日。

時間是晚上八點。那之後經過了不到一個小時。

“嗚……!”

突發性的劇痛襲來,藤乃不禁呻吟起來。

腹部殘留著強烈的感覺。

她無法忍耐這種連自己的內臟都被絞緊一般的焦躁感,站都站不穩了。

支撐著身體的手撞到了地板,發出一聲水響。

仔細看時,這個廢墟的地板已經被水浸滿了。

“……啊啊,確實今天下雨了。”

獨自一人自語著,藤乃再次站起身來。

一瞥之下,自己的腹部上還留有血跡。

那是自己,淺上藤乃被散亂在地上的男人們所刺傷的痕跡。

用刀刺傷藤乃的男人,是這個城鎮裡的有名人物。在被學校退學的高中生之中是最為引人注目的,原因在於他是如同這群不務正業的人們的首領一般的存在。

集合臭味相投的同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他,作為其娛樂中的一環而□了藤乃。

沒有什麼理由。只是因為藤乃是禮園女子學院的學生,同時又是個美人。

一點點的野蠻,不知反省的任性,總帶著些愚鈍的他,以及如同他的類似品的他們,不會滿足於僅僅一次的暴行。

對於他們來說,似乎也清楚自己正處於被控訴的立場,但是一旦知道了藤乃對誰也沒有說只是獨自煩惱時,最初的擔心也便消失了。發現是自己比較強的他們,已不知將藤乃帶進這個廢墟多少次了。

今晚也是這種行為的延續,他們漸漸放心起來,同時,也對這種行為漸漸厭倦起來。

就連那個男人亮出刀來,也不過是為了打破這種惰性的反覆罷了。

面對著被□後還能一成不變地生活的藤乃,這群人的首領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他想擁有“支配藤乃的人是自己”這種觀念的確實證據。為此準備了象徵著進一步暴力的小刀。

然而,少女只是做出了更為冷漠的表情。

對於這個被刀指著都不變臉色的少女,他憤怒地將她壓倒,然後——…

“……這樣一來,就沒辦法到外面去了。”

輕觸著染滿鮮血的自己,藤乃垂下眼睛。

只有腹部被刺的傷流出的是自己的血,從頭髮到鞋子上沾染的血是他們的。

“這麼髒——像傻瓜一樣。”

比起至今以來的侵犯,被血弄髒這件事似乎更難以容忍。

藤乃向散亂的年輕人中的一塊肉體踢了下去。與平時的自己相差甚遠的兇暴性,連藤乃自己都感到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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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著雨。再過一小時左右的話街上就沒有什麼人了。雖然下著雨不過現在是夏季,也不必擔心寒冷。邊讓雨沖掉身上的血邊向公園的方向走,到了那裡的話身上差不多也就乾淨了——。

做出這個結論的瞬間,她一下安心了不少。

從血泊中走出來,坐在了檯球桌上。終於想到要清點一下屍體。

一,二,三,四。……四。……四。……四?不管怎麼數也是,四……!

愕然起來。

——少了一個。

“有一個人,逃走了呢——”

恍惚地自語道。

那麼自己會被警察逮捕的吧。要是他跑到派出所去,我便會被逮捕。

不過——究竟他會不會去派出所呢?

對於這種事情,要怎麼樣來說明呢?

從把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