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一直響個不停,大有你不接我就一直和你耗下去的趨勢。

無奈的坐起身,拿起了電話:“喂?”

“請問是夜悠然嗎?”

“是的,你哪位?”陌生的聲音,夜悠然皺起了眉頭。

“我們是景陽派出所的,請問清芝琴是不是你的母親?”

“是的,我媽怎麼了?”

夜悠然有些著急了,母親出事了嗎?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請你現在到西園小區吧,還要你先來辨認一下。”電話裡陌生女人的聲音沒有感情的報過地址後,才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忙音,夜悠然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一時間她什麼也想不起來了,直到手機從手中落下……

胡亂的拿了一件衣服,就衝了出去。

當她到達西園小區時,母親新婚的那棟樓下已經停了幾輛警車,入口處拉著警戒線,許多人圍在那,對著裡面指指點點。

夜悠然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完全聽不見那些人在說些,任由身體就那樣跌跌撞撞的擠進人群,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上樓的。

血色嫁衣

六樓一號,門大大的開著,夜悠然剛到門口就看到地上一片的暗紅,幾個警察走動著。

“媽。”聲音很小,連她自己都聽不到。

“是夜悠然嗎?”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跨過門口的警戒線走了出來,對著她問道。

她木愣的點了下頭,她不敢問關於母親的事,也不敢往裡面走。

男人的手搭著她的肩:“進來辨認一下吧。”

跟著男人,一進門,一股子血腥的氣味撲鼻而來,胃裡頓時翻湧起來,幾聲乾嘔卻是什麼也沒有吐出來,掩著嘴和鼻想阻止那種鐵鏽般的氣味進入身體。

這間屋子她昨天才來過,是和母親一起,收拾擺放著母親帶來的一些小東西,她還記得母親那一臉幸福的笑容,臨走時她還親手給母親穿上了那身雪白的婚紗。

昨天的回憶像是電影一樣在她眼前播放,當她停下時才回過了神,腳邊是一塊白布,白布上能看得出人體的輪廓,白布的邊緣露出了一件紅色的婚紗裙角,婚紗下是一大灘的血跡,早已經凝固。

“她是你的母親清芝琴嗎?”

男人的手接開了白布,一個女人就在白布之下躺著,蒼白有臉,與放大胡瞳孔說明女人早已死去,而樣子卻是相當的詭異。

臉上,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眼睛裡佈滿的血絲從瞳孔處蔓延到眼角,血絲紅得有些發黑,那眼看起來整個就像是隻有黑色,只有眼角處留有一丁點的白。

眼窩處兩道細長的黑色印記直至下顎,她知道那是血跡,因為時間長了血已經凝固發黑了,而女人的嘴卻是勾起一個幅度,露出了一口整齊的牙齒,是在笑?當然了,只是單看唇形的話那就是笑。

那唇上的笑與眼中的恐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身上穿著的婚紗早已被鮮血染紅,那紅襯著那張臉形成了一個扭曲而恐怖的影像。

“媽!”夜悠然輕聲的喚著。

嘭!腳一軟,她癱倒在了地上,憑藉著兩隻手的力量爬到清芝琴身旁,她那蓄積已久的淚才落了下來,兩隻手緊緊的抓著母親那早已冰涼入骨的手,她連聲音都哭不出來,只是止不住眼裡的淚和那揪心的痛。

“節哀吧!”

男人拍了拍她的背,什麼時候走開的她不記得了,她什麼時候停下了哭泣,她也不記得了,神志有意識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了派出所的休息室裡。

感覺眼乾乾的,彷彿這一輩子的眼淚她都同光了,按流程她做了筆錄,她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包括沈成,包括相親的那個網站,她害怕自己遺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