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布麻紗製成,素白無字。

黛玉回頭看了眼掛在衣架上的黑狐大氅,恍然明白了什麼。

她扯住寶玉,擔憂道:“你到底要去做什麼?為什麼沒臉皮和三爪狐都來了?為什麼賈府的老妖底子,你竟然調了個乾淨?”

寶玉拍了拍黛玉的柔夷,笑道:“沒事,我有底牌。”

“什麼底牌?”

“總歸是,免罪的底牌吧。”

寶玉堅定的眼神讓得黛玉無奈,只得鬆開手,好像送夫君出門征戰的妻子,給他掖好衣角。

“也罷,要平安回來。”

“沒事,這次,可不是我被人埋伏了。”

寶玉大步走出房門,頓時寒光四射。

百多個舉人全都抽出流雲利劍,一片素色麻袍!

賈府的狐妖們沒有穿素衣,卻也在胳膊上綁了白色布條。

只有錢謀學還是原先打扮,苦笑搖頭……

“寶哥兒,您傳話說要跟老夫計較紅袖珠淚的事情,老夫還以為要被你埋汰,哪想到,會是這等要命的事情。”

“怕了。”

“不怕,反正老夫是王道先鋒……

恩師給老夫安排這麼個身份,老夫沒做出什麼事情出來,正苦悶呢。”

“那就好,此事過後,紅袖珠淚的事情,我酌情給你減上一點。”

“啊,有點不要臉皮了吧?起碼一筆勾銷!”

“再議。”

寶玉回頭看了眼平靜的賈母暖閣,帶人消失在逐漸黑暗的夜色中。

暖閣突然亮起燭火,賈政露出身形,搖頭道:“母親,您也太慣著這冤家,他這次去做的事情,真個太大。”

賈母老態龍鍾,想起寶玉回來時臉上巨大的豁口,還有前後穿透的肩胛,恨得老牙緊咬。

“大事情?再大的事情,能比心肝兒被人暗殺的事情大?”

聞言,賈政的臉色也陰沉起來,殺氣炸出巨大的青狐幻象。

他身後的江流,猛然一陣閃動,卻被一杆華貴的金絲檀木柺杖,橫空攔了下來。

“不用你去,妖將去了,事情太大……”

賈母隨口一句,嚇得賈政和江流臉色發白。

“一切都瞞不過母親/老祖宗……”

他們連忙彎腰,恭送賈母回閣。

夜色之中,一輛普通的馬車從牡丹苑駛出,挑選僻靜的小巷,不知往哪裡去。

剛和幾個倌兒樂呵過的穆元成哼著小曲兒,眉眼十分得意。

“舒坦,雖然沒殺掉賈寶玉,但是刑部結了案子,定了是天狗妖族的罪,那麼,咱們就開了先河。”

外面的車伕連忙湊趣,笑問道:“老爺,什麼先河?”

“本老爺怎麼有你這麼個笨心腹!”

穆元成大笑傳音:“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想弄死賈寶玉的人多著呢。

爭鬥失手、爭功奪利,各種都可以殺人,但是暗殺,卻是咱們大周的忌諱……

如今老夫暗殺不成,但也沒落下手尾,下面用不著老夫出手,就能讓賈寶玉疲於奔命了。”

“老爺,高啊!”

車伕豎起拇指,也不管車廂裡的人能否看見。

第二百八十三章 貓又戲鼠

“林暗草驚風,將軍夜引弓。

平明尋白羽,沒在石稜中。”

舉人出手,紙上談兵威力更甚。

天地異象被靜靜消泯,原創金光被小心遮擋。

只剩下那漆黑冷暗的箭矢,在九千九百九十九斤的紫杉弓下,飈射出仿若厲鬼的嘶嚎。

這嘶嚎聲被文章的加持抹消。

只有彷彿瞬間破空的速度,還有